赵宇就满脸冷漠内心冷漠地感受纷纷扰扰情绪呼呼啦啦轰轰烈烈涌上来,自己却荒谬地仿佛置身事外。他听着手机微信提示音响个不停,猜是李安生给他回复,但他懒得看。李安生又打个电话来,还没响两下,又挂,仿佛那边李总手忙脚乱。
“欠你。”赵宇喃喃道,下秒蹭得跳起来,又换身衣服。
赵宇父母正坐在餐桌边上装零件,间或聊着家常。桌子上摊桌小零件,地上也满是杂乱摆着塑料袋,全是股刺鼻塑料味,但闻久,也没什感觉。他们闻声抬头,看着自家儿子打鸡血般轰隆隆地从房里冲出来,从柜子里拿退烧药消炎药感冒灵冲剂,犹豫两秒再加上健胃消食片和咳嗽糖浆,连风油精都不放过,全往塑料袋子里塞,再拎着那袋稀里哗啦作响药袋子去玄关穿鞋。赵母啊呀声,听见赵宇说:“爸妈,朋友病,去瞧瞧他。你们早点儿睡。”
赵父站起来给儿子找外套,“不急,外头凉。打去啊,别省钱。”
赵母却原地不动,转转眼睛,试探道,“是二狗那孩子病吗?”
字黑体加粗大横幅,滚动播放,其曰:“赵宇你宝贝生病生病生病”。
尽管李安生已经不是他宝贝,尽管赵宇连多问遍勇气都没有。
毕竟时间长河如同楚汉分界,将宇哥与小安生都遥遥地隔开,你是你,是,各自有各自阳光路独木桥,遵循着社交法则,偶尔约饭,点赞之交,各自安好。
那横幅白举,浪费他脑神经力气。
赵宇就如同木乃伊躺尸般,大喇喇地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不是。”
赵母哦声,抿嘴笑,“是那个什草……还是甜甜呀?”
“都不是,您别管。”赵宇将鞋带系上,弯着腰低着头嘱咐他爸妈:“行,爸,你也别拿衣服……别留灯啊,可能晚回来。妈,别忘开窗户,这味道重得很。”
“好好好。”赵母兀自笑开花,在老公儿子莫名其妙眼光下,跟个大姑娘似转个圈,抢来外套劈头盖脸地罩儿子身上,“绝对不给你留灯,今晚就住那儿吧,好好照顾!”
赵宇懵逼地拎着那装满药塑料袋,整个人被推出门。
病死拉倒。他心想,关他屁事,他有这个时间操心人家李总,还不如去买彩票。指不定哪天就中呢。
可要是他真病得病厉害呢?
要是他跟当年李母样,生很严重大病呢?
呸呸呸。拉倒吧,李安生会缺钱治病吗?
不过,李安生请保姆没有?那货照顾别人挺好,可照顾自己不来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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