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与他对视不多时,放弃挣扎,拉开他身旁那把铁质灰色餐椅,坐下来,“说吧。”
贺昀迟静静凝视着眼前这双茶色眼睛,好会儿,别开脸,小声道,“妈说她今天见到你。”
“……嗯。”陈南看他脸严肃,半天却只等到这句话,有些不明所以。他想想,又往室内走,“阿姨人很好,送几支不错贵腐,你要尝尝吗?”
他取出支,倒杯推给贺昀迟,“口感很甜,你应该会喜欢。”
贺昀迟转下酒杯,连喝好几口。
从C市返校车票时间不太好,贺昀迟走进OneDay所在那条小巷时,些晚间营业时间短咖啡店甚至都开始打烊。
他折腾天,此刻留意到陈南罕见地没作任何回复。但左右都到门口,也不用再问,便直接推门走进去。
店员认出他是陈南朋友,不等贺昀迟开口就热情地冲后厨传句话,“南哥,你有朋友过来。”
陈南不疑有他,走过来预备招呼,望见是贺昀迟,脸上表情略微复杂些,“这晚还过来?”
贺昀迟:“因为说好要过来吃饭。”
这样孩子定很省心。”
陈南勉强挤出个笑,“没有,您过奖……贺昀迟也很好。”
贺母客套笑,微微蹙眉,流露出种陈南常见忧虑神情——他在自己父母脸上看过无数次。饱含着失望、担忧和无奈,不消再多说任何话就知道他们不赞成孩子所做出选择。
他没想到贺昀迟母亲也会这样。
其实仔细想,也不难理解。虽然贺昀向迟少言寡语,个性独立,但听他说从小到大多数时间都是独居,应该少不同母亲关系紧张原因。
在打完那个电话几天时间
陈南很想反驳他,自己并没有答应,实在谈不上“说好”。但见他副理直气壮架势,又不好当着店员多谈,只能顺着他道,“坐哪儿?吃什?”
“南哥,现在就楼下位子。”店员插嘴道,“楼上都清场。”
贺昀迟望着陈南身后那扇木质格栅门背后庭院,并不明亮星星灯疏疏落落分布在绿植间,暖调光冲淡室外原有冷意。他随手指着庭院长桌道,“就那儿吧。”
贺昀迟个人在桌边坐片刻,陈南走过来,放下两道餐点和杯热水,“天有点冷,吃完早点回家吧。”
“有话要和你说。”贺昀迟重复遍几天前在电话里说过话,抬手轻轻挡挡,示意他坐下来。
贺母喝小会儿茶,扫眼钻石腕表时间,起身道,“不早,们就不打扰。”
陈南连忙站起来送她出门,等对面那扇公寓大门徐徐关上,他才怅然若失地回到客厅,对着桌上几只杯子发愣。
屋内长久静默最终被手机发出叮咚声打破,陈南拿过看,是两条来自贺昀迟新消息。
“晚上会在店里吗?”
“想去找你吃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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