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峣是他发小、挚友、兄弟、姐妹、儿子,甚至还偶尔兼职小猫小狗身份,他是他半身、骨血、朋友
“……”张鹤木然地看着那小片水渍。
“别问,张鹤,求你别问。”纪峣仍旧埋头剥着他鸭架,“难道你知道,能改变什?”
难道要告诉面前这个傻大个,爱你,从开始青春期就在爱你,从被你扯到身后护着时就在爱你,从认识你那刻就在爱你,们长多少岁,就爱你多少年。
拜托,这种话会让张鹤被愧疚感逼垮掉,除此以外还有卵用。
没有。
气氛,总是会在这样镜头中配上音效,然而宇宙是真空状态,没有空气做介质,事实上,每颗星星爆炸,都是无声。
而纪峣,就是颗在宇宙中,无声崩毁星星。
他们气氛从来没有这僵硬过,哪怕吵架、哪怕彼此生气,他们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时候。张鹤在阳台上不知道站多久,直到腿都酸,才问回头:“……你这样,有多久?”
像是静止暂停时间被按继续,仿佛刚才发生切都不存在,纪峣直起身,重新坐回茶几下面垫那条地毯上。这条地毯纪峣很熟悉,张鹤大学时租房子在外面住,就铺着它,换房子,铺还是它。
他套上手套,继续埋头吃周黑鸭:“不知道啊。”
“……”张鹤喉结艰难滑动两下,缓缓吐出两个字,“抱歉。”
“嗤。”纪峣闻言忽然笑笑,冲张鹤勾勾手指:“张鹤,过来,你亲下。”
张鹤迟疑地靠近他,他们脸庞凑得很近,张鹤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泪水是如何在纪峣眼眶中积蓄,然后扑簌簌滚落。在两人呼吸相融距离,张鹤停住。
纪峣拉着他手腕,强压下声音中颤抖:“张鹤,你倒是……亲啊!”
张鹤不忍地偏过脸。
张鹤感觉自己脑仁都在突突直跳,他反问:“什叫‘不知道’?你自己感情你自己不知道?”
他由衷地希望只是最近这段时间事,最多最多在纪峣回国以后,纪峣忽然发现,啊呀,几年不见,这个发小原来还挺帅嘿。如果再久,他怕他承受不。不是恶心或者反感,而是,他会想要打死那个傻逼样自己。
纪峣仍旧低着头在那吃,他用张鹤最喜欢那种吃法——将鸭架上肉条条撕下来,摞到起,等攒够口吃掉。他手上忙活得很,还有工夫跟张鹤扯皮:“真不知道,你没听过那句话,‘情不知所起,往而深’,估计就是这种状态。”
这话说像真,又像是在扯谎,纪峣总是这样,嘴上虚虚实实半真半假没个准数,张鹤听得火大,走过去,把握住纪峣肩膀,气道:“你别又瞎扯,是很严肃地在问你——”
张鹤话说到半就卡在喉咙里,因为他看到砸在茶几玻璃上水滴,它们还在不断聚集着,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到“啪嗒啪嗒”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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