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峣谄媚笑,冲张鹤点头哈腰:“您是大爷,大爷,侄子回来给您带吃哈。”
说完给张鹤做个鬼脸,兔子似连蹦带跳跑。
张鹤黑炭似脸更黑,他现在腿脚不便,没法追上纪峣把对方按在地上摩擦顿,只能看着对方跑远。等纪峣跑得没影之后,才噗嗤声,摇摇头笑。
“真是个智障。”
那头纪峣给于思远回个电话。于思远被莫名其妙晾几天,倒也没发火,只问他之前干嘛去。
纪峣这觉睡得格外香甜,他什梦都没做,仿佛只是闭眼,就生生被尿憋醒。他不情愿地扒拉下枕头,很想跟床再缠绵下,却摸到脸上粘个什东西。
他取下来,勉强用只眼睛分出条细缝,只见上面歪七扭八地写着,“拾掇干净去家吃饭”。
是张鹤笔迹。
“哈哈哈哈哈……”纪峣捂着肚子笑清醒,“字还是这丑。”
把自己拾掇整齐去隔壁蹭完饭,这位爷才想起来看手机。打开,就见到于思远给他铺天盖地发消息,当然,其中也零星夹杂几条蒋秋桐和温霖。
峣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站直身体,然后抹把脸,还没干透颜料顿时被蹭得更花——张鹤不忍直视地别过头:“啊?是?这次待多久?徐叶叶呢?”
张鹤没好气:“早回去好。”
创作过程被骤然打断,按理说应该不悦,然而他却没有,只是习以为常地揉揉眼睛:“好累。”
他知道,如果张鹤进来叫他,定是时间过去挺久,久到必须要出来接受下光合作用程度。
“……好像有点困。”
纪峣笑得跟个偷腥猫似,捏着手机嘿嘿直乐。听他这高兴,于思远任是有天大委屈也化成满腔柔情,他放柔语气,温声问:“怎,这
纪峣:“……”
他看时间,顿时险些没把魂吓掉出来——他那天订中午飞机,还有三个小时就要起飞,他居然给忘得干净。
他感激地看向张鹤:“多亏你把叫出来。”
张鹤懒得理他:“你大老婆找不到你,手机都打到这来——真特糟心,是你爹还是你监护人啊。”
说完下巴点点纪峣手机:“赶紧跟人回个电话吧,听说你要去他那浪?你东西给你收拾好,电话打完就走,赶紧,小心误飞机。”
张鹤本来想吐槽,结果嘴巴还没张开,纪峣就整个人压下来,倒在他身上睡着。跟猪样,死沉。还脏。还臭。
——越说越像猪。
他个趔趄,连忙稳住身形,好玄没摔着——如果他又摔跤石膏裂这货就等着死吧。
张鹤黑着脸,拖死猪样把人拖出画室,还不忘锁门。费力地将纪峣扔到床上,撕下张标签贴刷刷刷写句话,就把它啪叽糊在对方脸上,然后利落走人。
走出纪峣家大门时候他忽然想到,这次纪峣睡得太快,都忘记兴致勃勃向他介绍自己画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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