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峣难得没有反感对方态度,他在心里感叹声,理直气壮地忽视自己也样人渣。
他摇摇头,那只手却依旧牢牢盖住他眼睛。他又气又笑,觉得蒋秋桐幼稚极,便又换副面孔,冲对方笑嘻嘻地撒着娇:“绝对没可能啦!”
蒋秋桐闭闭眼,神色冰凉。
“永远?”
纪峣听到他问,语气难得尖酸刻薄,
他想,蒋秋桐真是有颗冰雕雪砌琉璃心,万事不沾,人气儿全无,活这久,居然连“不能自已”四个字都不懂,真不知道那个心理学博士是怎考出来。
他忽然觉得蒋秋桐这份另类执拗和天真,反倒有些可爱。这个人不喜欢他,出于好奇和控制欲跟他在起,却还想要更多。
像个偏执小孩子。
这样挺好。
他以玩弄人心为乐,却在刚才忽然明白,人心不是他手中橡皮泥,它们有重量有感情,沉甸甸压在他身上,让他忽然有点喘不过气来。
不是很冷,不是很难受,就是……凉。
与此相对,是股莫名热意,却涌上他双眸,有什东西,几乎要呼之欲出。这是什滋味,他以前没遇到过,却并不是不懂。
……这感觉,挺新鲜,又是种新,他没体会过感觉。
好,好,好,当真很好。
蒋秋桐闭闭眼,抬手盖住纪峣眼睛,将那点,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又诧异泪意眨去。
有留意到蒋老师隐藏小心机,他话就像柄巨剑,从空中重重压下,拍碎男人所有侥幸:“他跟你不样。”
你看,这就是贱。
蒋秋桐边冷冰冰地嘲讽自己,边又忍不住问:“哪里不样?”
他只是是朋友?而自己是他恋人?
侥幸。侥幸。又是侥幸。
大概像蒋秋桐这样,直骄傲,直冷淡,直偏激执拗,才最好吧。
“蒋秋桐。”纪峣念着他名字,像是个历经风雨红尘客,在唤个不谙世事少年,“这个不可能。”
他笑着说。
“真自信——说不定哪天你就肯。”他听见蒋秋桐声音在耳畔响起,仍旧有惯常冷淡,却还带着丝笑意,像是在居高临下地玩味。
啧啧啧真是个渣渣……不但想要身体,还想要心。
纪峣有些茫然,他明明在低着头,很专心地啃苹果,却不知道怎,又招惹这位爷。
在片黑暗中,只听对方透着淡淡凉意声音,如既往,气定神闲,仿佛胜劵在握。
“之前打赌,如果赢,想到赌注是什。”
“要你喜欢,只想着。”
纪峣眨眨眼,笑,笑得有点得意,又带点淡淡宽容。
纪峣眼睛眨也不眨:“他比你重要。”
“…………”
蒋秋桐哑然。
股淡淡凉意顺着血管,涌入心脏。
那感觉和以前样,依旧不怎快速、不怎寒冷、不怎激烈,就像夜色中注入湖泊中泉水,不疾不徐,却让蒋秋桐凉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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