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纪峣在yy里说话,让他想很多。
纪峣是个除张鹤以外,周围朋友没人知道性向深柜,而他是个只对纪峣弯直男;他们异地,他没办法直跟纪峣在起;旦毕业,就会面临各种现实问题……
有情饮水饱,这些他都不怕,他相信只要给他机会,他都可以克服。
然而,最重要是,纪峣不给他机会,纪峣不爱他,纪峣怕。
他怕出柜面对亲朋,他怕打破现在局面,他怕他们以后再也没有关系。
“你原谅?不喜欢?”
他问。
温霖擦头发手顿,回答却很诚实:“没有原谅,还喜欢你。”
这个答案惊天地泣鬼神样粗糙,简直堪比张鹤那个棒槌,纪峣呆下,瞬间不知道怎继续。
你这话没法接.JPG
隐萦绕违和感是怎回事——之前,温霖从没用过这样态度对待他。
随意,散漫,不拘小节。无论是说话方式,还是表情和动作,就连拿起水瓶喝水,用毛巾擦脸这种小事,做起来都和原来纪峣看到不同。
不是这种不好,而是,怎说呢,以前温霖呈现给纪峣,无论在干什,都是温雅,精心修饰,赏心悦目,以至于给纪峣种错觉——温霖就连上厕所都会很矜持。
见到温霖利落地拧开瓶新矿泉水,罩着自己头顶,直接兜头浇下去时,他懵下,问个白痴到极点蠢问题:“你不是都去厕所洗脸?”
纪峣有印象,以前打完球以后,别人都是矿泉水兜头淋,用毛巾或者球衣随便擦擦就算,只有温霖打完球以后,会去卫生间洗脸换衣服,把自己收拾利索才出来。
既然纪峣不肯,那就随他。他想让他们是朋友,他们就是朋友。
“纪峣。”温霖握住纪峣肩膀
看到纪峣难得呆兮兮样子,温霖笑笑,伸手隔着纪峣脑袋上毛巾,按着他头发,使劲揉揉,然后发出满足喟叹声:“早就想这样干。”
纪峣:???你踏马?
温霖忍不住噗嗤乐:“怎?又不满意?不是你希望别喜欢你,以后还能继续做兄弟?你怎这难伺候?”
纪峣啧声,挥开温霖手:“不是,怎变得这快啊,下降头似。”
温霖懒懒地靠着墙壁,望向他眼神依旧带着柔和笑意,却多许多复杂东西。
温霖闻言噗地笑,他差点呛水,咳半天才恢复,然后往身后墙上靠,抬手指指纪峣:“那是因为你好。”
他看着纪峣,漂亮漆黑双眸里带点自嘲意味,却不显得尖刻,反而有点别样潇洒:“当时不是想追你,对待兄弟和对待妹子,表现怎会样。”
——又不是妹子。
纪峣想这说来着,然而想想在直男眼里,可能追小零跟追妹子差不多,也就耸耸肩,没再纠结这个,反倒是有点新奇地看着温霖。
温霖这样态度,对他来说确实挺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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