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犯贱,他认。
可更悲哀是,纪峣,不愿意伸手。
纪峣还在喋喋不休:“从高起就有男朋友,谈到第二个还是第三个就上床,厌以后就找下个,有时候觉得无聊,就边谈着边追着,最多时候,好像同时有四个男朋友……有好几次都想,要不对你下手吧,后来想想,还是算——哎呀,给你讲,你还是感情经历得太少,嫩点,小孩子家家,女孩子小手都没牵过,懂什叫爱啊。等你以后见多,就知道自己现在简直幼稚到令人发指——卧槽!你别哭啊!”
纪峣说着说着,抬头看,就见温霖按着胸口位置,微微蹙着眉,他斯文俊美面庞上,并没什多余表情,只是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落。纪峣慌,手忙脚乱地想给他擦泪,他却挥开他,低头自己把眼泪抹掉。
温霖闭闭眼,似乎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尤其是在纪峣刚刚做这个让人心口发冷自剖析之后。他感觉自己那腔情意被人毫不留情地摔到地上,还被当面,用力碾碎。
情,他还是喜欢他。
温霖不傻,他知道纪峣把话说那难听是故意,纪峣知道怎说话最能挫伤个男人自尊,他故意刺激他,恶心他,甚至羞辱他,让他不再喜欢自己。
他知道纪峣是故意。
然而他也知道,纪峣话……都是真。
纪峣大概觉得,喜欢个人,可能只是瞬间事情,所以不喜欢个人,可能也是瞬间事情。可人脑袋毕竟不是电脑,鼠标轻轻点击“删除”,就可以把切清理得干干净净。
他像是被扒衣服,bao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踩在泥里,让那个他最珍视看重人评头论足。
羞耻而愤怒,绝望又狼狈。
他在心里嘲笑自己,因为接到纪峣电话就欢欣鼓舞自己是个傻子,看到纪峣在门口等就满心荡漾自己是个傻子,听说纪峣要谈谈,居然心怀期待自己,更是彻头彻尾傻子。
他想要怒吼,想要拂袖而去,然而良好教养,却让他把这些情绪都压下去。千言万语横亘在胸口,最后说出口,却只是轻轻句话。
“……纪峣,你是真觉得,你在用刀子捅人时候…
他们从高就在起,做三年同桌,然后上不同大学,却直没有断联系,到现在,已经相识六年。
六年啊,他才二十,整个人生有几个六年?
就算乍闻纪峣不是什好东西,私生活糜烂到令他感到痛苦、焦虑,甚至屈辱恶心,可持续那久感情和记忆,又是哪里能那轻易抹去?甚至温霖现在只要闭眼,就能轻松地回忆起关于纪峣种种来。
好。坏。哭。笑。幕幕桩桩,全是,纪峣。
在刚刚见到纪峣那刻,他无比悲哀地明白件事——只要纪峣肯向他伸出手来,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跟过去,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哪怕纪峣毫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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