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视线落在那封信上,微皱皱眉头。
“只需要交给他就好。”佟颂墨语气中难得带上几分恳求。
杜衡看着他微红眼眶,和熬夜熬出来黑眼圈,不忍再拒绝,只得叹口气,道:“这又是何苦?”
杜衡将那封信收下,递给小金:“小金,你去跑趟吧。”
小金眼睛亮:“真?可以出任务?”
佟颂墨拉开门,神色略有些麻木看向甄晓晓,道:“何时出发?”
甄晓晓面露喜色:“佟先生,您当真考虑好?”
“嗯。”佟颂墨微微颔首。
“可是周将军那边……”
甄晓晓似乎想说点他现状,佟颂墨不想听,也不敢听,直接与她擦身而过,打断她接下来话:“收拾收拾,们尽快出发吧。”
佟颂墨想起佟颂定去世那日,虽天下人不解,吾亦往矣。
对于他来说,活着从不是最重要是,最重要是国人活着,是中华崛起,是将这些外族驱逐出中华大地,虽死犹生,这就是佟颂定所愿。
从前佟颂墨很敬佩大哥,也想做和大哥样人。
可自从认识周翰初,他就有犹豫,这犹豫并非是他要苟且偷生,而是他有软肋而已。若他死,周翰初会难过,同样,他也舍不得周翰初受伤、出事。
谢易臻很明显抓住他和周翰初彼此之间软肋,先是用他来威胁周翰初不成,这次又抓周翰初,拿来威胁他,不达目誓不罢休。
“嗯。”杜衡颔首。
佟颂墨吐出口浊气,朝小金点头示意:“多谢。”
屋内亮着红烛已烧到尽头,红色蜡油滴地,床榻乱糟糟,床帏之间混乱无比,昨日经场怎样香汗淋漓显而易见。房门推开来,只如削葱般纤细白嫩手指握着门叩,紧接着是张略有些麻木脸
甄晓晓提起裙边,连忙跟上。
杜衡已在楼下用早饭,看到佟颂墨下来,他波澜不惊收回视线,剥颗蛋。
甄晓晓很是开心:“杜大哥,佟先生说他……”
“来吃饭。”杜衡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结局,所以神色平静,“吃完早饭后们便出发。”
“等等。”佟颂墨从自己怀里掏出封信,放到桌子上,推递给杜衡,“知道你们有人卧底在谢易臻身边,帮把这封信交给周翰初,这是最后请求。”
是救天下人,还是救周翰初人,其实佟颂墨心中早有定论,只是那句话,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夜未眠,看月沉入乌云后,乌云又散开,太阳从地平线另边攀爬而起,逐渐点亮这本来灰暗城市,连树梢都带上闪烁金色。
甄晓晓来敲门,询问他:“佟先生,您考虑得怎样?”
佟颂墨想,其实联合会人已经够尊重他,明知道铜台在他身上,却并不逼迫他,而是给他充足思考时间,让他自己做决定。
佟颂墨倒还宁愿是联合会人逼自己,这样他还能告诉自己,不去救周翰初,非他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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