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周翰初宽慰起点作用,第二日再睁眼时,佟颂墨眼前竟看到些许烈日光亮,暖烘烘光线照在身上,嗅着空气中淡淡青草香,直以来压抑情绪难得也释放些许。
佟颂墨问苏娘:“是不是出太阳?”
“是呢。”苏娘笑着答道,“难得冬日暖阳,佟少爷可要出去走走?”
佟颂墨换件轻薄些衣服,披件略厚大衣,苏娘扶着他,又能隐隐看到光亮,行动倒是不会不便。
只是看不到东西感受实在难忍,佟颂墨只能仰起头,用那极其狭窄视线
周翰初捏捏他手掌,掌心老茧被他轻轻碰触着,有些微发痒,佟颂墨往后退退想躲开,周翰初却下子将他手给紧紧攥住,道:“你不说,拖得问题更严重,们反而更担心。”
“不算什大事。”佟颂墨尽量轻描淡写开口。
这说,周翰初眉头便皱起来,声音也冷几个度:“不算什大事?你双眼若是看不到,还怎给人治病,还怎将中西医结合?连你直以来想做事儿都变成不是大事吗?”
佟颂墨时哑然,只因周翰初字字句句都敲在他心头。
这些时日他不无惊慌,因为旦他真什都看不到……那他那些梦想、希冀,全都如泡影般,将消失得无影无踪,别谈治病救人,他自己都无药可救,恐怕只会拖周翰初后腿。
周翰初说“没有”,可佟颂墨也已经睡不着。
他注意着窗边动静,周翰初翻页声音格外明显,他估摸着又看半个时辰左右,才搁下书,饮口茶水,掀开被子躺上床。
佟颂墨没动,周翰初以为他睡着。
微凉手指触碰到温热双眼,隔着层薄薄眼皮,佟颂墨不难从对方轻柔动作中感受到周翰初不忍与温柔。
佟颂墨抓住周翰初手腕,副刚被吵醒嗓音道:“看完书?”
“兴许……”佟颂墨低声道,“睡觉起来就好。”
“会找到解药。”周翰初尽量平复自己情绪,将他紧紧往怀里抱,道,“已经在北平找到由川玲子弟弟,现在正在过来路上。”
佟颂墨愣:“她弟弟?”
“嗯,由川丛森来国内不久,听说是由川全家人命根子,有这个人被们控制,不怕他们不交解药。”周翰初轻轻碰碰佟颂墨双眼,道,“你虽然觉得你这双眼是妖异,不同寻常,可却觉得很是喜欢,愿它时时刻刻亮如星曜,永不黯淡。”
“你不会有事。睡吧。”
“嗯。”周翰初非但没将手给缩回去,还捏捏他脸侧。
佟颂墨翻个身,自然而然缩进周翰初身体里,周翰初将他紧紧搂住。
这时候,周翰初才开口问道:“什时候开始?”
佟颂墨知道他在问什,却犹豫该不该老实回答。
于是沉默两三秒,佟颂墨才轻轻吐出口浊气,道:“有段日子,怕你们担心,便直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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