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翰初坐在太师椅上,抽完整根烟,才嫌弃将烟头给碾,神色淡漠:“味道淡些。”
二福苦笑声:“将军,不是您说要戒烟。”
周翰初斜斜睨他眼,二福立马抬起手比个“住嘴”动作,这才继续道:“报也登,不晓得佟少爷看到没有……要不,先让那位佟家二小姐下来?这都挂天夜,滴水未沾,若是佟少爷回来瞧见,少不得要跟您生气。”
周翰初闭上眼,沉吟道:“他既然干得出来逃跑事儿,就该知道会有怎样后果。”
虽然已过去两日,回想那夜他充满期待掀开盖头看到人竟不是他时,心中犹有刺痛,手都忍不住攥紧,手背青筋,bao起,好不容易才把那,bao虐情绪给狠狠压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曾比华松口气,“刚刚你神色不太对,还在想你好端端站着,怎突然像失魂样……你这是在想什呢?”
“没什。”佟颂墨将那张报纸折叠揣进怀里,神色已是冷下来。无论周翰初到底是为人还是为铜台,他都不可能放任阿姐不管不顾。
就算周翰初是借阿姐逼他回去,他也必须得回去。
“你回去收拾下。”佟颂墨掩唇咳嗽两声,疲惫不堪望向窗外,道,“们马上出发回庐城。”
曾比华愣住:“回……庐城?可是佟大哥你不是好不容易才从庐城逃出来吗?眼下周翰初用这种小人法子逼你回去,你回去不就着他道?”
照片上,是被挂在庐城城墙之上佟颂云,形容狼狈,头发凌乱,嘴角有刺目鲜血,手腕上有深深勒痕。
那则消息上不过寥寥数字:十日,你若不回,必杀之。
佟颂墨捏着报纸手都在颤抖。
怎会……
他不是、他不是很喜爱阿姐吗?如何还舍得这般待她,还要杀她?
周翰初睁开眼,双眼如鹰隼般锐利:
佟颂墨抿唇摇摇头,道:“不可能舍下阿姐。”
曾比华:“可是……”
佟颂墨拧起眉头:“还有什问题?”
“眼下北平只进不出,”曾比华说,“要想回庐城还没那容易。忘告诉你,今儿早起来就发现北平形势不对,多不少兵将,想来……是要打起来。莫说是买船票回去,现在连城门都出不得。”
佟颂墨往外瞧,赶巧,队兵马正从街道另头缓缓行来。
或者说……周翰初这人心中情呀爱呀压根全部是装出来,他根本不喜欢人人,之所以将他留在身边,亦是为铜台,是他错信他?
若真是如此,那周翰初必定知晓他此行来北平所为何事,那那位直跟在自己身后指不定不是杜衡人,而是周翰初人?
佟颂墨思绪乱如团麻,觉得头都要炸裂开。
“佟大哥?你没事吧?佟大哥!”曾比华声音突然在耳侧炸开来。
佟颂墨下子惊醒,喘着粗气看向曾比华,恍恍惚惚问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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