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娘说:“快戌时。”
佟颂墨顿顿,又问道:“今儿个外头可出什事?”
苏娘笑道:“佟少爷是想问将军为何还不过来吧?”
佟颂墨脸色冷几分:“没有。”
苏娘道:“说是骥省那边打起来,不少逃出骥省人如今在往们这边涌,乱得很,将军大早就去处理此事,中午连饭都没得吃,眼下还在城外呢。”
他就像是被咬伤过次后,就辈子有阴影,绝不给别人机会再咬自己第二回。
周翰初也知那日是自己做得不对,所以这回格外有耐心。
第四日时候,周翰初缺席。
佟颂墨又看完遍那医书,疲惫抬起头时发现已经日落西山,案几上放着吃食已经冷。
他将就着吃两口,没什胃口。
周翰初说会儿,也自觉没趣,干脆在旁坐下,不走,也不说话。
如此到正午时候,佟颂墨觉睡醒,发现周翰初居然还在,眉头便拧起来:“你怎还不走?跟你没什好说,只求你什时候能放离开最好。”
周翰初见他气儿跟自己说这多话,反而开心起来,甚至得寸进尺:“阿颂,大夫说你身后伤每日须得上药,你自己也看不到,不若来?”
“不必。”佟颂墨面无表情说到,“刀伤都能自己慢慢愈合,更何况是点这小擦伤。”
周翰初还要开口,佟颂墨继续道:“你能出去吗?看到你,心情不是很好。”
佟颂墨“哦”声,又问她:“那外头流民点那些人都怎样?”
“就是他们闹着呢。”
“……”佟颂墨抬头看她,“能否出去看眼?”
苏娘面露犹豫:“将军也没吩咐过佟少爷能不能出去……应该,是可以吧?”——
明后天
外头安静得很,连蝉鸣声都很弱,秋天快要来。
“苏娘。”
佟颂墨轻声喊句,苏娘估计在外头打瞌睡,听到动静没什反应,直到佟颂墨又喊身,她才急匆匆跑进来。
“哎!佟少爷,”苏娘扯着自己衣袖道,“可是要用晚膳?”
“几时?”佟颂墨问她。
这回,周翰初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佟颂墨对他嫌弃都溢于表面,他也憋屈得很,可才对人家做那种事儿,就不占理,故此还真不敢驳佟颂墨意思。
再看他脸色苍白,心情不虞,周翰初也心疼得很,只能忍下心中不舍,转身出门:“你若少些什,就告诉二福。”
佟颂墨眼皮子都没抬下。
此后三日,佟颂墨愣是做到句话都没同周翰初说过。周翰初倒是脸皮厚,每日固定过来寻佟颂墨,会儿给他带些好玩物件,会儿给他带些好吃吃食,总之是竭尽所能哄他欢心,只可惜佟颂墨完全不为所动。
久而久之,周翰初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成天看那些话本儿里男人女人谈恋爱故事,想从中寻求些法子,奈何招数用遍,对佟颂墨来说用处都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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