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福端茶水进来,被周翰初掌挥到地上。
二福叹口气,道:“将军这又是何苦。”
周翰初深吸口气,才将心情平复下来,问道:“姓苏呢?”
“早睡。”二福愤愤道,“他倒是舒坦,给他安排柴房也能睡得如同卧房般,还搁那打呼呢。”
周翰初捏着笔,格外疲惫闭上眼,道:“可查清楚,他们二人到底是要去哪儿?”
他衣衫完整,甚至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迈步就出门。
“把人守好,”周翰初低声吩咐,“丢就要你们命。”
“是。”
佟颂墨偏过头,缓好会儿,才平静站起来。
镜子里人衣衫几乎完全被扯坏,裸露在外身体上大大小小满是青紫痕迹,他从小就这样,轻轻磕碰便能留下淤痕。
也不会介意。”
“佟颂墨!”周翰初眼头怒火极盛,抬手便掐住他脖子,捏住他命脉。
佟颂墨幽幽睁开双眼,看着他:“你来,你做,你大可以把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是庐城头儿,就算这样做,也拿你没办法,只能受着。”
佟颂墨那张本就苍白脸如今反倒是显得惨白,清冷蓝瞳里片冰凉,似乎好不容易有情感在这短短几个时辰里就彻底消失。
可明明……明明就在不久之前,周翰初以为对方已经喜欢上自己。
二福“呃”声,然后道:“查是查清楚,只不过……”
“说。”
“去北平,”二福尴尬说到,“但只有张船票……也就是说要去只有佟少爷个人,苏少爷好像并不打算去。”
周翰初下抬起头:“那就不是私奔?”
“……不是。”二福笃定点头,“方才也去问们安插在苏家眼线,说是每回苏少爷和佟少爷会面也都规规矩矩,而且几乎都有外人在场伺候,没见过有什过火时候,恐
后面似乎有点流血,佟颂墨拿东西随意处理下,屁股挨着床都觉得疼。
于是只好趴在床上。
佟颂墨闭上眼,脑袋侧靠着枕头,勾起嘴角又笑下,眼泪却不自觉从眼眶里滑下来,坠入枕头里。
他终于可以放纵自己哭回,不为别,只为他更加深切认识到,周翰初委实不喜欢自己,只是占有欲和自尊大过切。
大半夜,周翰初没睡觉,在处理公文。
眼下他才明白,这原来只是他演场戏,他心里早就思量着该如何逃离自己身边。
周翰初手掌重重掐着佟颂墨脖子,他开始有些喘不过气来,发出剧烈咳嗽,那双眼仍盯着他,周翰初不知道他眼神里有什——好像并不生气,更多是难过。
佟颂墨以为自己要死,他甚至见到大火里大哥,温柔抚摸着他脑袋让他好好地活下去。
“咳……”肺里突然吸进来新鲜空气让佟颂墨再次咳嗽出声,他身体好像下子松弛下来,如滩烂泥般瘫软在地。
周翰初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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