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阿米尔,见到你真高兴。”她说,把袋子放在桌布上。她额头泛出丝丝汗珠,头红发看上去像头盔,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在她头发稀疏地方露出点点头皮。她有双绿色小眼睛,埋藏在那圆得像卷心菜脸蛋上,牙齿镶金,短短手指活像香肠。她胸前挂着尊金色安拉,链子在她皮肤褶皱和脖子肥肉间忽隐忽现。“叫雅米拉,亲爱索拉雅妈妈。”
“你好,亲爱阿姨。”说,有些尴尬,经常身处阿富汗人之间,他们认得是什人,却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
“你爸爸还好吗?”她说。
“他很好,谢谢。”
“你认识你爷爷伽兹老爷吗?他是个法官。喏,他叔叔跟爷爷是表亲。”她说,“所以你看,们还是亲戚呢。”她微笑着露出口金牙,注意到她右边嘴角有点下垂。她眼睛又在和索拉雅之间转起来。
,所冒风险,顶多是尊严受伤罢,受伤会痊愈,可是名誉毁不再有清白。她会接受挑战吗?
她翻过书,让封面对着。《呼啸山庄》。“你看过吗?”她说。
点点头。感到自己心怦怦跳。“那是个悲伤故事。”
“好书总是跟悲伤故事有关。”她说。
“确实这样。”
有次,问爸爸,为什塔赫里将军女儿还没有嫁出去。“没有追求者,”爸爸说,“没有门当户对追求者。”他补充说。但他再也不说——爸爸知道这种致命闲言碎语会给少女未来婚姻造成什样影响。阿富汗男人,尤其是出身名门望族那些人,都是见风使舵家伙。这儿几句闲话,那儿数声诋毁,他们就会像惊鸟般落荒而逃。所以不断有婚礼举行,可是没人给索拉雅唱“慢慢走”,没有人在她手掌涂指甲花,没有人把《可兰经》摆放在她头巾上,每个婚礼上,陪着她跳舞,总是塔赫里将军。
而如今,这个妇女,这个
“听说你写作?”
她怎知道?寻思是不是她父亲说,也许她曾问过他。立即打消这两个荒谬念头。父亲跟儿子可以随心所欲地谈论妇女。但不会有阿富汗女子——至少是有教养阿富汗淑女——向她父亲问起青年男子。而且,没有父亲,特别是个有名誉和尊严普什图男人,会跟自己女儿谈论未婚少男,除非这个家伙是求爱者,已经做足体面礼节,请他父亲前来提亲。
难以置信是,听见自己说:“你愿意看看写故事吗?”
“愿意。”她说。现在从她神情感觉她有些不安,她眼睛开始东瞟西看,也许是看看将军来没有。怀疑,要是让他看到跟她女儿交谈这久,他会有什反应呢?
“也许改天会带给你,”说。还想说些什,那个曾见到跟索拉雅在起女人走进过道。她提着塑料袋,里面装满水果。她看到们,滴溜溜眼珠看着和索拉雅,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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