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口气:“那些伊朗人……”对多数哈扎拉人来说,伊朗是个避难所,猜想也许是因为多数伊朗人跟哈扎拉人样,都是什叶派穆斯林。但记得夏天时候有个老师说起伊朗人,说他们都是笑面虎,边用手拍拍你后背示好,另只手却会去掏你口袋。将这个告诉爸爸,爸爸说老师不过是个嫉妒阿富汗人,他嫉妒,因为伊朗在
好手。好几次差点赢得冬季巡回赛——有次,还进前三名。但差点儿和赢得比赛是两回事,不是吗?爸爸从来不差点儿,他只是获胜,获胜者赢得比赛,其他人只能回家。爸爸总是胜利,赢得切他想赢得东西。难道他没有权利要求他儿子也这样吗?想想吧,要是赢得比赛……
爸爸吸着烟管,跟说话。假装在听,但听不进去,有点心不在焉,因为爸爸随口说,在脑海埋下颗种子:赢得冬季巡回赛是个好办法。要赢得比赛,没有其他选择。要赢得比赛,风筝要坚持到最后。然后会把它带回家,带给爸爸看。让他看看,他儿子终究非同凡响,那也许在家里孤魂野鬼般日子就可以结束。让自己幻想着:幻想吃晚饭时候,充满欢声笑语,而非言不发,只有银餐具偶尔碰撞声和几声“嗯哦”打破寂静。想像星期五爸爸开着车带去帕格曼,中途在喀尔卡湖稍作休憩,吃着炸鳟鱼和炸土豆。们会去动物园看看那只叫“玛扬”狮子,也许爸爸不会直打哈欠,偷偷看着他腕表。也许爸爸甚至还会看看写故事,情愿为他写百篇,哪怕他只挑篇看看。也许他会像拉辛汗那样,叫“亲爱阿米尔”。也许,只是也许,他最终会原谅杀他妻子。
爸爸告诉有天他割断十四只风筝线。不时微笑,点头,大笑,切恰到好处,但几乎没有听清他在说什。现在有个使命,不会让爸爸失望。这次不会。
巡回赛前夜大雪纷飞。哈桑和坐在暖炉桌前玩种叫做“番吉帕”扑克游戏,寒风吹着树枝,打在窗户上嗒嗒作响。当天早些时候,要阿里替们布置暖炉桌——在张低矮桌子下面,摆放电暖片,然后盖上厚厚棉毯。他在桌旁铺满地毯和坐垫,足够供二十个人坐下,把腿伸进桌子下面。每逢下雪,哈桑和经常整天坐在暖炉桌边,下棋或者打牌,主要是玩“番吉帕”。
杀哈桑两张方块10,打给他两条J和张6。隔壁是爸爸书房,他和拉辛汗在跟几个人谈生意。其中有个认得是阿塞夫父亲。隔着墙,能听到喀布尔新闻广播电台沙沙声音。
哈桑杀6,要两条J。达乌德汗在收音机中宣布有关外国投资消息。
“他说有天喀布尔也会拥有电视。”说。
“谁?”
“达乌德汗,你这个家伙,们总统。”
哈桑咯咯笑起来,“听说伊朗已经有。”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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