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宋凡。
苏岑轻轻皱皱眉,“你来干什?”
“来送送苏大人啊,”宋凡那双桃花眼轻轻弯,“哦,现在不该叫苏大人,那叫你什好呢?苏公子?苏兄?还是子煦?”
暗门眼线遍布各处,李晟还朝之后更是猖獗,他有什举动自然逃不过宋凡眼睛。
苏岑算是死过次人,如今孑然身更是不怵他,径自绕开宋凡往前,就当这是块挡路臭石头,懒得搭理。
是祁林。
下人如蒙大赦般躬身退下,祁林接过之前墨锭默默研着,使之前那些凝固稠墨又重新流动开来。
李释重新在砚台上蘸蘸才下得去笔,出声问道:“出什事?”
祁林轻轻抿抿唇,才道:“苏公子走。”
李释笔尖稍顿,朱砂稍稍晕染,片刻之后才又继续写下去,“由他去吧,这长安城里没什值得他留恋。”
后他不仅要统筹全朝上下个中琐事,还要收拾李晟留下那些烂摊子,忙半个多月才将将从宫中搬回来住,却还是刻也不清闲。
李释靠着椅背按压眉心,下人们把摞摞奏章搬进来时大气都不敢出,空气中渐渐弥散檀香味越来越浓郁,甚至衍生出股淡淡苦味。
过会儿周围没动静李释才慢慢睁眼,扫眼面前桌案,问道:“没?”
下人小声回话:“暂时就是这些。”
只是保不齐下午或者晚上还会不会再送过来。
没想到宋凡竟然紧跟上去,边走边道:“你看看你那些朋友,什郑旸,什李释,你要走个送你都没有,好心来送你,你怎还不理?”
这语气倒有几分委屈意思,若是苏岑不清楚宋凡为人,还真有可能动动恻隐之心。
苏岑头也没回,“送也送到,世子请回吧。”
李晟回朝之后,宋凡也跟着搬进豫王府,不再是定安
祁林愣愣,躬身退下。
没会儿庭院里就传来曲伶儿哭喊,“王爷也不要苏哥哥吗?你们都不要苏哥哥!自己去找!”
曲伶儿飞奔而去,祁林叹口气只能跟上。两个人快马加鞭日便从长安赶到洛阳,守在码头把往来船只看个遍,却是无所获。
苏岑走是陆路。
打算出城门路南下,特地绕开洛阳取道南阳。原本以为他走够隐蔽,不想却已经有人在城门外等着他。
李释抻抻筋骨,抬手取来朱笔,刚下笔就皱眉。
天气渐寒,墨凝固得快,容易胶笔。这笔下去墨色不均,在纸上沾染大块。
李释垂眸看着分叉笔尖,目光渐沉,脑海中第时间涌现却是那个边给他研磨,边言笑晏晏与他谈笑身影。
旁研磨下人登时吓魂儿都掉,急忙跪下认罪,他不过盯着王爷那张脸稍稍走个神,这墨怎就干?
李释不发话,他就跪着不敢起来,直到有人在那副发抖肩膀上轻轻拍拍,道:“你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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