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在曲伶儿搅作团手指上拍拍,端起凉透茶杯饮而尽,站起身来冲人道:“伶儿,不用。”
刚走出两步,只听曲伶儿在身后道:“王爷直带着那个扳指,陆逊手上也有个。”
两个人在茶馆里待到接近天黑才出来,曲伶儿低着头不再说话,苏岑则是觉得脚步虚浮,像是经历场荒唐大梦,朝醒过来,觉得切都不真实。
所有切都清楚。
关于暗门,关于陆逊,关于田平之,关于先帝,关于……李释。
曲伶儿强颜欢笑:“苏哥哥,你还记得这里吗?”
苏岑看着楼下熙熙攘攘人流轻轻点下头,“咱们第次见面地方。”
也是他和李释第次见面地方。
“当初你是受威胁也好,别原因也罢,你帮,都感激你。”曲伶儿双手捧着茶杯,低着头道:“现在你有麻烦,也想帮帮你。”
“就是也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曲伶儿抿抿唇,“没用话那也没有办法,不行咱们就去求求王爷,他那疼你,肯定会保着你。”
有这大手劲,也不知道最忌麻烦张大人为什上赶着去蹭这身臊,像只护犊子老母鸡。
“你,”张君皱着眉点曲伶儿,“赶紧把他带走,锁到家里也好,送兴庆宫也好,总之别在这里待着。”
曲伶儿点点头,把人生拉硬拽出牢房,又路拖出大理寺,站在街上茫然四顾番,回头问道:“苏哥哥,你想回家还是去王爷那儿?”
苏岑看着熙熙攘攘人群又愣会儿,时之间忽然也茫然。案子办成这样,柳珵自尽,崔皓失踪,眼看着张君要给他收拾烂摊子,他却什都干不。
他没脸回家,也没脸去见李释。
曲伶儿跟着身后问:“苏哥哥,现在你打算怎办?”
“曲伶儿,”苏岑突然出声打断,相熟之后他就鲜少连名带姓地称呼曲伶儿,以至于曲伶儿自己也是愣,怔怔地抬抬头,只见人脸色阴沉地像要滴出水来。
“你不用这样。”苏岑沉声道。
曲伶儿轻轻摇摇头,“这件事说与不说在于,当初不说是想留作最后筹码,万被抓回去,但没有把秘密泄露出去,他们说不定还能留条命。可是现在有你,有祁哥哥,也就不怕,到时候他们要抓,你会救,是吧?”
苏岑冷冷道:“现在自身都难保。”
曲伶儿不由苦笑,“你就不能哄哄嘛。”
曲伶儿抿抿唇,拉苏岑把,“那苏哥哥,带你去个地方吧。”
苏岑没想到曲伶儿会带他来茶楼。
两人挑个楼上雅座点壶龙井,等茶来曲伶儿斟杯送到苏岑面前,“苏哥哥,喝茶。”
苏岑静静看着茶杯里烟雾缭绕,却半晌也没喝上口。
曲伶儿叹口气,他知道苏岑好茶喝惯,特地花大价钱点这里最贵茶,眼看着茶都凉苏岑也没动动嘴,心里肉疼地直抽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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