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皱眉:“不合胃口?”
苏岑轻轻摇下头,把筷子放到旁:“吃不下。”
上午都在牢里面对那副血淋淋场面,他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想当初看着薛成祯打几下板子他都能几天吃不下饭,更何况是自己眼皮子底下酷刑。桌上辣呛冬笋、粉蒸竹蛏,他怎看怎像那根根手指,再联想,哪里还能吃得下。
李释拉过苏岑手,摊开掌心,只见掌中纹路有几个深深指痕,深可见血,而且看就是强忍之下不经意留下。
李释摇摇头,“不难为你。”
苏岑:“……”
这才想起来,自今日早进大理寺以来他就待在大牢里,别说饭,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上。又不禁感慨,也只有这个人,能在风雨即来之前岿然不动,还惦记着他吃没吃饭。
看到苏岑这幅样子李释就知道这人定然又是扑在案子上废寝忘食,食指中指起在石桌上点点示意人坐下,转头吩咐刚刚歇厨子再送午膳过来。
苏岑路上火急火燎心情在人气定神闲气场之下总算慢慢安顿下来,贴着李释坐下,偏头问道:“你打算怎办?”
“宫里有,大臣家里也有?”
兴庆宫里,李释小憩刚起,闲情逸致上来,在湖心亭喝茶晒太阳。
天气天天冷下去,难得有个秋高气爽好日子,宁亲王身薄衫靠着龙池坐着,闭目养神间听到凌乱脚步声才睁睁眼。
来人自然是苏岑,在这兴庆宫里,能不必经过层层通报、横冲直撞也就只有这人。
来到近前,苏岑上气不接下气,半天没缓过起来。李释抬手递杯温茶过去,看着苏岑接过杯子就往下灌,不由皱皱眉道:“慢点。”
苏岑哪里还有闲情“慢点”,两三口把茶水灌完,刚顺气立即道:“陆逊在宫里!”
命人把桌子饭菜都原封不动撤下去,却独独留下碗清粥,宁亲王亲自执勺给人送到嘴边,“把这个喝。”
苏岑点头。
“那就逐找出来,各个击破。”
午膳和陈凌是起来,饭菜摆上来,苏岑目光却追着李释和陈凌大小两个背影直看,妄图窥听到二。
直到李释隔着半个龙池用眼神威吓他下,苏岑才不情不愿埋下头去启筷子。
不几时陈凌点点头,抱剑退下。李释回到湖心亭,只见苏岑碗米饭戳千疮百孔,桌子菜却没有下去多少。
李释眉心微微蹙下,却也没有多大波动,冲苏岑确认道:“情况属实吗?”
“昨天抓到那个小太监招,”苏岑焦急道,“田平之事情暗门直就参与其中,之前们还查到过暗门在京中各个*员家里还都安插眼线,而且……陆逊跟楚太后好像还有点关系。”
李释目光渐渐沉下去,思考片刻后点下头,“知道。”
转而对着旁下人吩咐:“去把陈凌叫来。”
下人躬身退下,李释这才又把目光对着苏岑:“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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