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皓凝看会儿不禁笑,贴着人躺下去,在人鬓发间轻轻吻。
他哪里不知道柳珵疏远他是怕牵连他,可这偌大长安城里若是没有这个人,他自己留下又有什意思?
柳珵半夜转醒,对着黑暗发会儿呆适才觉得头痛欲裂,嗓子眼儿里冒烟似。刚起身,碗水适时送到嘴边,柳珵愣愣才张口抿抿,不冷不热,清甜爽口,显然已经备好多时。
柳珵把碗醒酒汤喝完才抬起头来,借着黑暗打量身前人,半晌后清清嗓子,嘶哑道:“你怎还没走?”
“走谁来照顾你?”崔皓把空碗接过来又递块帕子上去,见柳珵擦擦嘴角又阖上双眼,才小声问道:“好点吗?”
跤,险些头栽倒在地。
柳珵当即大发雷霆,“这是谁干,这高门槛是想干嘛?”
下人闻声赶来,也不禁委屈:“这不是老爷最喜欢门槛吗?”
高门大户,姿态灼人,当初那个柳府确实风光无限,旁人路过都得瞻仰番。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当日风采荣耀如今都变成嘴巴子,毫不留情地扇回来,
“都给撤,撤!”柳珵甩袖子,勃然大怒,狠狠又在门槛上踹几脚才愤然离去。
“没事,你走,”柳珵闭着眼挥挥手,临又嘱咐:“记得从后门出去,别被人瞧去。”
崔皓站着没动,接着问:“太后跟你说什?”
提起楚太后,柳珵眉头复又皱起来,“这是你该管吗?”
语气有些重,房间里时寂静下来,柳珵微微睁眼,他知道自己心里憋着口气,也知道这气不该迁怒到崔皓身上,可脾气上来就是不受控制。刚要放缓语气再安慰几句,只听崔皓突然小声道:“知道这些不该管,也没想管,只是想告诉你,若是在这长安城里待不开心,咱们就离开,哪怕是在个村野山沟里,只要有你也不在乎。明日就去上递辞呈……”
柳珵猛睁眼,从床上跃而起:“辞呈?什
下人们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征询似看向崔皓。见人点头,立即着手把高门槛拆卸下来。
眼看着柳珵又走远,崔皓急忙追上去,几次想上前扶着都被人甩开。夜黑风高,崔皓只觉得地上每块砖石都成障碍,索性把灯笼往地上扔,从身后将人把抱起。
“你干嘛?!”柳珵番挣扎,奈何崔皓正值年轻力壮,双胳膊铜打铁铸般将人箍在怀里,任凭柳珵拳打脚踹,依然走得步子稳健,脚下生风。
直到余光瞥见自家府门关好柳珵才慢慢放弃挣扎,方才动急,这会儿头昏脑涨厉害,左右是挣扎不出来,索性靠在人胸前休整番。
崔皓把人送到卧房时柳珵都已经快要睡着,刚把人放回床上,柳珵眉心蹙又有转醒迹象,直到等人复又平静下来崔皓才敢起身,刚动作才发现柳珵只手正牢牢抓着他胸前襟领,即便睡着也没有要松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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