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心道这楚太后当真好速度,上午刚召他进宫,下午就把柳珵送来。
面上恭恭敬敬拱手:“确实是有桩案子太后命告破,只是不曾想竟然劳柳相亲自过来,下官实在过意不去。”
“要问什赶紧问,”柳珵脸不耐烦,“中书省还大堆事呢,没工夫跟你这儿闲耗。”
“是。”苏岑笑笑,自己找个偏座坐下来,“既然柳相日理万机,那就问个问题——柳相还记得田平之吗?”
柳珵脸上血色刷下退干二净。
“不至于吧?”苏岑皱皱眉,为那点老茶根还亲自跑到大理寺来告状,这章何也太器小些吧?
张君叹口气:“还好提前把你拦下来,你要不先回去躲躲吧,就说你病。”
“不用吧……”
个七八十老头子,还能再把他怎样不成?另外也不是多大事,赔个礼道个歉也就是。
“你啊,你啊!”张君指着苏岑点点,最后无奈地垂下手来,“那你打算怎跟柳相交代?”
苏岑到大理寺时时辰正好,正是午饭刚过各自当值时候,本想着静悄悄溜回去伪造自己直在寺里假象,不曾想前脚刚进门就被众人目光包围。
那目光里带着三分好奇,三分诧异,又夹着那点同情,苏岑被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想着先回值房再找个人问问,刚走到半路便被张君叫住。
张君冲他勾勾手指,“过来。”
等苏岑进房,张君又道:“关门。”
苏岑刚把门关好,回头,只见张君肚子腆,两眼眯,副审视目光打量着他。
“永隆二十二年春,正赶上三年届会试,各地选送上来仕子齐聚长安城中,其中有两个人却是最为瞩目。”
“个是柳州来田平之,其文笔以风流奔放著称,咏山咏水,俱怀逸兴壮思飞,是当时难得浪漫派诗人。还有个,则
苏岑:“柳相?”
苏岑回到值房果然看见柳珵正坐在他主位上,端着他月白釉茶盏,喝着他顶级碧螺春,副要兴师问罪姿态。
苏岑行礼,站起身来,静等着这位主子发落。奈何柳珵也正抬头看着他,两人面面相觑几个弹指,柳珵放下茶杯道:“叫来干嘛?”
“叫你?”苏岑稍稍愣,“何时叫过你?”
“太后说你这里有桩案子与有关,让过来协助你办案,”柳珵皱着眉头抬起头来,“怎?不是你说?”
苏岑心中窃窃,小心询问:“大人,怎?”
“你还敢问怎!”张君重重拍桌子,“你自己说说,都干什好事?!”
苏岑心里暗暗把这些天干那些事想个遍,也就是给章何那二两老茶根有点逾矩,不过这也不过刚过半天,章何不至于这快就发现吧?
心里发虚,苏岑面上还是毕恭毕敬回道:“还请大人明示。”
“死到临头你还不自知!”张君又拍下桌子,“人家都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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