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禄微微眯眯眼,不由心道:“这小子当真厉害,下便点出问题关键,这系列案件起因,可不就是那个叫田平之仕子。”
“永隆二十二年春,正赶上三年度科举考试,大批仕子涌入京城,不等会试开始,私下里便已经先较量过番。”陈光禄遥想当初京中盛况,百家集萃,茶楼酒肆里到处都能看见那些白衣仕子模样人,比诗斗对,听久连街上叫卖儿童都能吟上两句。
“当时最为瞩目有两个人,人是写实派,出口便是民生多艰,苍生社稷,妥妥栋梁之才。这人后来也不负众望,官至丞相,也就是如今柳相柳珵。”陈光禄顿顿,接着道:“还有人,生性浪漫,颇有些放浪不羁,所作之词也皆是些歌咏山川流水佳作,舒朗大气,卓雅不俗。而这个人,就是田平之。当时仕子中早有说法,甲三人中状元、榜眼必定是这两位占,剩下人努努力,看谁能夺个探花位置。”
苏岑:“这两个人嫉贤妒能,彼此不合?”
陈光禄摇摇头,“恰恰相反,柳珵和田平之是难得瑜亮之交,互相欣赏,经常同吃同睡,通宵切磋文章,当时还有人戏称两人是‘鸾凤齐鸣’。”
他们,他们自然不能成为拖累。
况且他们憋太久,胆战心惊不见天日地活着,生不能立名,死不能立碑,身上带着副沉重枷锁,如今好不容易能把这枷锁打碎,自然要拼尽全力。
夜幕初降,宅子外迸发第声刀剑相撞锐响,紧接着如投石入海,瞬时起涟漪,杀声大作,刀剑如雨,哪怕是在房里人也瞬间嗅到浓烈血腥气。
而此时房内除李释随时关注着外面情况,不时跟进来报信村民交代几句,剩下两个人守着盏残灯,已言不发地对视半个时辰。
最后还是陈光禄先败下阵来,看着苏岑笑道:“行苏小友,想问什便问吧。”
“‘万籁齐开惊鸾佩,九州通衢天上来’,”苏岑不由想到当初下扬州时途径汴州,在那个小草棚里与人斗诗听到两句,柳珵字仲佩,而‘天’通个‘田’字,这诗句明里看是写黄河入汴波澜壮阔,实则却在暗喻两人,
苏岑眼前亮,时间有些激动地搓搓手,“整理过当年您办理过所有案件,也曾拜读过以您所破案子编纂《陈氏刑律》,对您崇拜敬仰很,当初还试图打听过您下落,不过张君张大人没告诉,不曾想竟然能在这里见到您,实在是时激动难以自持,还望您不要见怪。”
李释在旁轻轻地皱皱眉,他来都没见这小兔崽子这激动,敢情到最后他还比不过个糟老头子?
陈光禄笑着点点头,“见怪谈不上,你这后生倒是有趣很,有好些年都没见过像你这样人。”
苏岑想起自己之前那些猜忌和试探,不好意思地笑,“让陈老见笑。”
之后才正色道:“您还记得当初田平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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