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还没想明白这话是什意思,陆逊指尖轻弹,熄烛火,房里瞬间暗下来。
跟这种人多说无益,苏岑摸黑找处墙角,勉强把自己安置下。地上铺青石砖又冷又硬,躺没会儿便硌地全身疼。
苏岑时睡不着,睁眼打量着房内陈设,想找找看有没有什趁手武器,他半夜起来趁人酣睡之际正好把人刺杀。
视线刚动只听道冰冷声线道:“不用找,就算给你把长剑你也近不身。”
什狗耳朵,连心声都能听得见。苏岑悻悻地合上眼,又不情不愿地在心里骂通。
“……”苏岑强压下怒气,“那你想听什?门主?陆老爷?还是……陛下?”
“呵,”那人轻声笑,“当真有趣,难怪他那喜欢你。你听好,姓陆,单名个逊字,你既然称他声王爷,便也称声王爷吧。”
“想得美!”苏岑心里暗道,既然多说多错,那他不说话还不成。
等桌子素菜再上来,苏岑二话不说拿起碗碟给人把菜布好,后退步把自己化成根木头桩子,再不搭话。
说是吃饭睡觉便真是吃饭睡觉,饭后陆逊直接把人带回寝宫。
?苏岑就近捡几样,既是懒得伸手,也是够不着。他手上这是大铁链子坠手腕生疼,万敲碎这个打坏那个,谁知道这人再怎变着法儿整他。
趁着人布菜功夫,那人又问:“这儿膳食比他那兴庆宫如何?”
清蒸熊掌、翡翠鱼翅、琥珀鸽蛋、凤凰趴窝,自然都是等菜色,苏岑却道:“王爷晚膳食素。”
那人眉头皱,下瞬,只听轰然声响,桌子连带着桌子饭菜全然不复。
苏岑愣在原地,筷子尚还没收起来,桌子未动用口山珍海味已经被掀翻在地,杯盘狼藉,汁水横流。
第二日果然是没睡好,眼下留两道明显乌青,脑袋钝痛,全身酸痛,还险些着风寒。
以至于早膳给陆逊布菜时候恍惚,多加勺酱汁,被人险些卸腕子
苏岑心道这人若敢对他动手动脚,他便头撞死在床柱上。好在陆逊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爱好,让苏岑给他更衣后便自己上榻,没再搭理意思。
这间寝宫苏岑早就来过,自然清楚这里没有第二张榻给他睡,问道:“那呢?”
“你?”陆逊总算意识到这里还有个人,“守夜吧。”
苏岑皱眉:“不吃不睡,会死。”
“怎舍得让你死?”陆逊轻笑,“就算舍得,有人也不舍得。”
他尚还饿着肚子,这人却如此,bao殄天物,苏岑难以置信地回头:“你想干嘛?!”
那人气定神闲地擦擦手,“派人再送桌子素菜上来。”
周围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出,悄无声息地收拾,退下。
苏岑直想大呼声“你是不是有病”,但人在屋檐下,也只能咬着牙埋怨:“你为什定要跟他比?”
“你当着他面也是直呼‘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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