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夜色像片巨大黑幕,随着黑色加剧,星星才颗颗显露出来,越来越多,逐渐串成片银河。
片刻之后苏岑低头放弃,星星越来越多,有些明亮,有些却晦暗不定,苏
那里面关是个人!
且不说如今天气尚还酷热,关在这铁皮箱子里是个什滋味,单是这口箱子,三尺见方,里面若真是个人,那定是站不起来也躺不下,单是躬着身子待上时半刻也够难受。
而且看样子这伙人即便入夜也没有要把人放出来意思。
这人到底是犯什罪,要受这样惩罚?
祁林送完馒头回来,驿长在好奇心驱使下跟着走几步,边走边试探着问:“大人,这人是朝廷钦犯?”
打扫地焕然新,生怕点不如意触千岁爷霉头,自己条小命就呜呼哀哉。
天色擦黑宁王车驾才姗姗来迟,原本空荡荡官驿里瞬间被马匹车辆填满。驿长没见过这大排场,跟着颠前跑后通安排,宁亲王倒是不难伺候,下马直接进客房,应酒水吃食都送到房里。难搞是宁王手底下那些突厥侍卫,各个人高马大,语言不通,嗓门还特大,驿长顶着满头大汗手脚并用地乱比划通,好不容易才给安排妥当。
不远处灯影幢幢,厅堂里人群推杯换盏,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酒肉香随风弥散,透出股奢靡味道。
驿长巡察完马厩里马匹,喂上等草料,实在没心思再回去招呼那帮子蛮人,索性就着马食槽坐,在这里忙里偷闲歇歇。
院子正中放着口大黑箱子,方方正正,黑漆漆地跟夜色融为体,通身连条缝都没有。
祁林自顾自向前,目不斜视道:“不该问别问。”
驿长悻悻地住步子,回头又看眼那口大箱子,里面人像是干咽馒头呛到,猛烈干咳起来,带动着装箱子车子都剧烈抖动起来。
苟延残喘之际那人像是知道他还没走,又没由来笑起来,通过铁箱子共振,咯咯作响,笑里嘲讽不加掩饰。中间夹杂着压不住咳嗽,呼哧呼哧地像个破败风箱。
“疯子。”驿长啐口,扭头走。
苏岑坐在桌边陪着曲伶儿哼哧哼哧洗碗,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下来,几颗星子抢先出来,苏岑百无聊赖,指尖轻敲着桌面,抬头数星星。
驿长正琢磨这箱子里是装什宝贝,捂得这严实,正出神呢,箱子突然咚声。
驿长登时吓跳,险些后栽到食槽里,那箱子像是知道有个人在这儿,没等驿长回过神来又响声。
驿长颤颤巍巍站起来,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犹豫再三才决定上前看看,才动两步后肩被人拍,又吓跳。
回头看才见是那个突厥首领,足足高出他个头,眸光浅淡,冷冷道:“离远点。”
驿长立即点头称是,目光还是追随着祁林看过去。只见人在那箱子侧壁上开道小门,递个馒头进去,再接着,那笼子里竟伸出只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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