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苏岑愣,“可是黄家已经决定退婚。”
“就黄婉儿如今这个情况,你觉得还能有更好选择?”
苏岑其实也知道,黄婉儿失踪半年,又是带着身孕回来,以后确实不好再找人家。而且孩子毕竟是宋凡,黄婉儿过去就是候府主母,孩子日后长大便是定安侯府新任小侯爷,继承丹书铁券特权,对两人都是最好归宿。
苏岑还是有些担忧:“万宋凡对她们母子不好怎办?”
“天子赐婚岂能儿戏,而且……”李释慢条斯理道:“你当真觉得,宋凡真会娶黄婉儿?”
宁亲王日理万机,侍弄起这些兰花来却是亲力亲为,果然娇气花还得娇气人来侍弄,当初这些花跟着自己时候死活不开花,如今跟着李释倒是年四季花期不断。
想来也是,这些花哪些喜阳哪些喜阴,哪些喜旱哪些喜涝他概不知,每天拉出去统晒太阳,统浇水,没死在他手上已经算是给他面子。
苏岑想帮忙,却又无从下手,遂学着李释样子也拉起片叶子帮着擦。
李释问:“宋凡那里黄家还打算追究吗?”
苏岑摇摇头,“定安侯府有丹书铁券,时也奈何不他,而且黄家直打就是息事宁人态度,人如今找回来,这次就当吃这个哑巴亏,自己认。”
。虽然知道李释看不上这些小玩意儿,但这件事李释出力不少,他不好独揽功劳,至少意思意思。
路上遇到祁林,见人手上缠圈佛珠,随口问句:“祁侍卫如今也信佛?”
祁林抬手看看,“伶儿给,说是草堂寺山脚下买,每个人都有,”挑眉看苏岑眼:“怎,苏大人没有?”
他有个屁!
苏岑这才想起来,当初他下井救人,曲伶儿不帮忙也就算,还在上头跟人家打赌,颗颗从人家珠串上薅下来。这几颗佛珠被那些和尚们日日拨弄,光滑圆润,油皮积厚厚层,上头福念也深厚,岂是山脚下那些便宜货能比。
苏岑凝眉,如果真是天子赐婚,宋凡还有理由悔婚不成?话虽如此,但他心里也是觉得宋凡不会真娶黄婉儿,说不上来到底是为什,可就是冥冥之中觉得,赐
“丹书铁券是能护着他,但也不是真就拿他没办法。”
“嗯?”苏岑抬起头来。
“不能罚,赏还不行。”
苏岑皱皱眉,“赏他什?”
“黄婉儿既然找回来,”李释突然挑唇笑,“那便赐他桩大婚。”
心里默默翻个白眼,借着他名号打秋风,如今还炫耀到他头上来。
见李释把东西拿出来,苏岑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庸俗,上那多香火钱,怎就不知道学着曲伶儿顺点东西,拿两本经书也好啊。
……《心经》就算。
好在李释没在意,点点头就算收下。
天气天天热起来,李释把盆兰花挪到背阴处,又拿块帕子慢慢擦着叶条,漫不经心问几个黄婉儿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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