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于归从地上起来,低头默然良久,才道:“谢大人。”
苏岑把杯中凉茶倒,重新换上热,递杯到沈于归手上,“晚来天欲雪,能饮杯无。如今是上衙时辰,不宜饮酒,以茶代酒,祝沈姑娘前程似锦。”
沈于归终是笑,接过茶杯,饮而尽。
送走沈于归,苏岑也算放下桩心事,回头看见这些让他发愁兰花也不禁莞尔笑,找来衙役弄来辆牛车,全都打包送到兴庆宫去。
封鸣不是能送三大箱奇珍异宝吗?他也能送十盆八盆兰花,来显示苏大人蕙质如兰,二来也映衬下封鸣那小子有多庸俗不堪。
他们就及时认错,口口声声求爹爹原谅。爹爹心善,留下他们吃完最后顿饭就让他们走,但是谁都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在饭里下毒,事后竟然还放火。”
沈于归语气平稳,苏岑却看见她托着茶盏那只手在轻轻颤抖。顿顿,沈于归接着道:“后来,爹爹醒,可是火已经烧出不去,爹爹便把藏在口水缸里。外面是熊熊烈火,可却全身冰寒彻骨,不知道自己怎熬过那夜,再后来,管家爷爷回来,找到,而他过来探亲小孙女,却死在那场火里。”
“管家用孙女尸体顶替你,把你藏起来。”苏岑补充道。
沈于归点点头,“剩下大人应该都知道,管家爷爷让女扮男装,跟着那三个人从蜀中来到京城,苦练画技,管家爷爷则经营画斋,就是为有朝日为沈家报仇雪恨。”
沈于归将茶盏放下,走到苏岑面前双膝跪下,“今日过来,是谢大人为沈家平冤。”
打发这些兰花苏岑回到值房,终是忍不住好奇打开那两幅画。
副还是当初《疏荷沙鸟图》,只是在原来胭脂沾污地方画支出水芙蓉,唯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画幅素雅,孤零零这支荷倒成点睛之笔,较之之前更耐人寻味。
沈于归说着向苏岑叩三个响头,接着道:“二来,是来自首。”
苏岑端着茶杯没动,垂着眸子静静看着眼前人,“你知道早知道你是沈家后人,却为什没抓你吗?”
沈于归抬抬头,那张处事不惊脸上闪过几分疑惑神色,只听苏岑接着道:“因为老管家把你保护很好,他自焚于画斋就是怕事后再牵连你,所以猜测这件案子他不会真让你动手。在这桩案子里你只是参与作画,不能因为你画三幅画就批捕你。但是有人可能并不这想,所以收你方墨,这件事就当帮你瞒下。如今案子已经结,你这时候过来找自首,岂不是要告知天下贪污受贿、办事不利,要把拉下水?”
沈于归愣,急道:“,没这想……只是……”
苏岑轻轻笑,把人从地上拉起来,“案子已经结,该伏法也已经伏法,你可以放下这桩心事,按照沈老爷当初设想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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