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皱皱眉:“可是阿福把下酒菜都备好。”
话刚出口苏岑就后悔,果不其然,李释偏偏身子,对身后跟着祁林道:“苏大人心疼他酒和菜,你去帮苏大人解决吧,省他惦念。”
祁林抱剑称是。
苏岑欲哭无泪,不让他吃就算,还让别人去他家吃,大周还有没有王法?
此时含元殿
“哦?”李释挑挑眉。
立马又有人出来道:“臣也有所听闻,封鸣和薛直同为松江华亭县人,如今又共事处,政见不合积怨多年,所以才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李释便问:“那依你们看这件事该如何处置?”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吏部尚书李琼最后出来打圆场,“即是宿怨所生,那两人参奏便都不能当真,就人罚他们半年俸禄,让两人握手言和共同造福扬州百姓才是正理啊。”
“嗯,”李释点点头,“那便允卿所奏。”
轻笑,道:“说来凑巧,这里也收到封奏本,”随手往身后递,个郎中立即接过来,李释道:“来,念给大家听听。”
接奏折郎中念道:“臣扬州长史封鸣冒死进谏……臣弹劾扬州刺史薛直串通都督曹仁、盐铁转运使邱继盛、别驾张鸾、监察御史梁杰兴伙同扬州榷盐商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以权谋私、欺上瞒下等十六条大罪……天理昭昭,清明不复,臣伏地不起,恳请陛下惩治*佞,还扬州吏治清明,臣当万死不悔……”
那侍郎话至最后,语调颤抖,手上奏折几欲落地。
朝堂上由哗然转为死寂片。
封鸣这封折子已不属普通弹劾,这是死劾,冒死以谏,不是敌死,便是亡!
苏岑看着前面稳如泰山背影不由心生倾佩,借力打力,化力为无形,这人要是离庙堂投身江湖,估计也得是个顶高手。
当日下朝,苏岑刚待走,被人从背后轻轻拍,略回头,不禁笑起来:“王爷。”
李释眼里含笑看着他,问道:“着急回去?”
苏岑回道:“昨日买两坛应季桂花酿,顾及今日要上朝昨天没敢喝,曲伶儿如今正眼巴巴等着回去呢。”
“年纪不大酒瘾不小,”李释背手边走边道:“今日不喝,陪去个地方。”
连苏岑尚且定在原地滞愣几分,是为这位封长史勇气,二则是他所奏内容,若封鸣所奏属实,那整个扬州城官场上至刺史下至御史、文官武将岂不是没有个好人?
李释等众人回神之后才问:“诸位怎看?”
先前侃侃而谈大臣们哑口无言,最后还是吏部侍郎站出来小心翼翼道:“只怕是封鸣太激进,他心知自己犯罪,这便疯狗般乱咬人,要真像他所说,那扬州不早就反?”
李释点点头,“那就派个人下去查查,到时候孰是孰非就清楚。”
“王爷,”谏议大夫出列道:“臣早有耳闻封鸣与刺史薛直不和,这两个人互相攻讦恐怕是因为旧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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