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沿湖信步走着,新荷有新荷风姿,残荷有残荷风韵,欣荣夏,终以硕果满枝收尾,不可谓不是种圆满。
抬头,湖心亭已在眼前,抹俊挺背影已然入座,衣角翩跹,随风而动
小吏摇摇头,“这可不知道──但听昨夜参战侍卫说,来个也没走。”
“个都没走成?”苏岑问:“有这厉害?”
“那可不,昨晚那声炮响听见吧?那还不算,管军仗库房人说昨天夜里光箭矢就用千多支,就是只麻雀也给你射成刺猬,更不用说人。还有在门外镇守,你知道是谁?”
苏岑做出脸好奇表情配合那小吏卖关子,哄得人满意才道:“是咱们祁大人,据说他跟个身手诡异姑娘配合,那叫个天衣无缝,那些刺客们宁肯从站满弓箭手高墙上突围也不敢从大门出去,那些着急去找阎王报道才从门口走呢。”
苏岑汗颜,曲伶儿那身段在夜里被人认成姑娘也不奇怪,不过他何时跟祁林配合得这默契?
样。
苏岑随便点下两样交待他们送到湖心亭之后拔腿就跑,赶在帮厨子拿刀打起来之前逃离案发现场。
距离饭做好还得段时间,苏岑便从后厨往湖心亭方向闲逛。边走边暗叹,这兴庆宫真是好大排面,昨夜还是那副样子,今日却好像什都没发生过。
血迹自然早都冲洗干净,园里盆栽花草皆都换新,廊柱上刀痕破损能修则修,不能修全部都用与之前样材质样粗细柱子换上,若找不到样,就只能拆重建。
苏岑找到个给柱子补漆小吏,凑上前去跟人套近乎,那小吏也是个话多,不消会儿就跟苏岑把家底都交代。
如此看来就是李释设下埋伏单方面围杀,也是可怜那群刺客,惹谁不好偏偏惹上李释,这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性子,那些人伤他箭,他定要用十箭百箭来偿。
告别小吏苏岑慢慢往湖心亭溜达,看见那泓泛着幽蓝湖水苏岑总算松口气。
什龙池水都给染成红,净是危言耸听。
不过再想,照李释那性子,当晚再换池水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管怎说,池清水如碧玉,映着粼粼波光,秋杀已至,莲蓬擎头,倒颇有番“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残荷听雨声”韵致。
苏岑言归正传:“昨夜打起来时候你看见吗?”
那小吏憨憨笑:“那都是真刀实枪地干仗,个将作监人家也不带啊。”
看苏岑有些意兴阑珊,小吏又急忙道:“虽然没看见,但可听见啊,腥风血雨,那刀剑砍噼啪作响,跟打铁铺子似,还有那些刺客,哎呦喂,你都不知道,那鬼哭狼嚎,跟到阴间似。其实想想也知道,那多血,龙池都给染红,你说那得死多少人?”
苏岑阵反胃,不该让把饭送到湖心亭。
苏岑接着问:“知道来多少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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