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
“案子都结,都发布告昭示天下,”郑旸郑重其事看着人,“苏兄,你都睡三天。”
“三天?!”苏岑从床上猛地站起,脑袋晕险些又栽倒下去,急急扶住立柱,脸不可思议,“今天什日子?”
“四月十七啊,”郑旸站起来把窗户开更大些,“不过也不怪你,小舅舅下手也太狠,这重安神香,要是不叫醒你你再睡个十天八天不成问题。”
“安神香?”苏岑不由愣,房里是还残留着若有若无檀香味,跟李释身上如出辙。
没待苏岑回头,只手自背后横出,将他口鼻连同声呼救牢牢锁进掌心里。
随后是翻涌而上巨大恐惧和窒息感。
他被人抵住喉头,屏住口鼻,心底叫嚣只变成几声暗哑呜咽,甚至没来得及扩散便被打消散。
人影攒动,就在几十丈之外,可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他挣扎呐喊,没有人听见。眼前火光闪动,渐渐模糊成片光影。
人声远去,意识混沌,倒下去那刹那,只觉得那人离去背影莫名熟悉。
中!
苏岑急忙蹲下手忙脚乱给人按住刀口,汩汩鲜血渗过指缝滑落,满目殷红,像胶着不化漆黑夜色。
田老伯颤抖抽搐在地,双手干枯如虬枝,紧拽住苏岑身前衣物,如同拽住最后执念。
苏岑知道切已是徒劳,郑重点头:“会找出那个人,还田平之个公道。”
田老伯双手慢慢松开,目光移向漆黑片贡院门口,浑浊眼底映着远处火光倏忽笑。
苏岑咬咬牙,他来这里第天差点把他溺毙在浴桶里也是这股香。
再想,原来不是梦啊,那当天把他从水里抱出来当真是李释?赤身裸|体?
苏岑脸上面色
苏岑觉得自己做个很长梦,奇怪是梦里没有他牵挂案情,没有凶手,没有尸体,只股檀香萦绕,没由来安稳踏实。
再睁眼时候天光已然大亮,人站在窗前挑眉看着他,笑问:“你还舍得醒啊?”
“郑旸?”苏岑皱皱眉,全身钝痛,揉着眉心坐起来打量眼周遭,不由疑惑顿起,“怎在这儿?”
这里不是别处,恰是他昨日清晨出门地方,宁亲王兴庆宫。
“贡院离着兴庆宫比较近,祁林就把你送过来。”郑旸饶有兴趣地探头上来,“快跟说说,那案子到底怎回事啊?凶手怎就换人,怎还莫名其妙就死?”
十多年前他平儿就是在这里喝过糖水,笑着跟他挥手道别,进那扇门。如今他总算又能让平儿喝上他亲手熬糖水。
“平儿……平儿出来……他来接……”
苏岑徒然垂下手,看着那双眼睛渐渐失去焦距,指尖灼烫鲜血慢慢变得冰凉。
条命,在他眼皮底下,在他怀里,就这没。耳中轰鸣碾压,直将周遭切挤挣扎扭曲。
以至于身后凛冽气息逼至近前才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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