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安静，长久未曾亲眼见过顾昌云
宾客们互相交换着惊讶而意味深长眼神，不敢相信曾经掌握顾氏
手遮天老董事长，已经是这副病入膏肓模样。
主持人相当专业，忽视台下因为震惊而变得格外安静氛围，大笑两声，喜气洋洋道：“听说您后辈们都用心准备
寿礼，您不看看吗？”
这明显是早就准备好台词，顾昌云却像毫不知情般露出欣慰笑：“是吗？那就看看孩子们心意吧。”
仿佛他真是位和蔼长辈般。
宾客们神色各异，却还是配合地响起热烈掌声。
他偏偏头，脸色变得不太好，勉强开口：“行吧，你带
去看看吧。”
那幅刺绣已经被宋岭带过来，现在应该也在厅内，纪阮正要起身联系宋岭，大堂内忽然响起舒缓乐声。
紧接着落地窗前厚重窗帘被缓缓拉上，室内灯光骤然变暗，位于大堂最前方高台上却亮起束追光。
位护工推着轮椅缓缓前行，轮椅上赫然是今天寿宴主角——顾昌云。
黎媛起身站到纪阮侧，小声道：“你们怕是来不及，都开场。”
难道他是把白粤认成林清吗？
不应该啊，那两人长得没有丝毫相像之处，照理说他不可能认错。
可林清完全没有登上这艘游轮条件，除看错，似乎没有别理由。
“纪阮？”黎媛碰碰他肩膀，眼神开始从疑惑变得有些担忧：“你没事吧？”
纪阮回过神，朝黎媛笑笑：“没事，就是……看到个熟人。”
俨然派宾主尽欢和气景象。
有瞬间，纪阮感到有束视线灼灼地盯着自己，他偏头，白粤抱着胳膊直看着台上。
而周围其他宾客全都震惊于顾昌云现状，根本没人在注意他，他回过头，未知不安让他心里沉沉。
忽然，有只手攀上纪阮肩膀。
纪阮脊背僵，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战栗弹开。
顾昌云换件大红外套，绸质面料上绣着精致福字，勉强将他枯败脸色衬出几丝喜气。
台上还站着位西装革履男人，手里拿着话筒，应该是聘请过来主持人。
等顾昌云被缓慢地推到台中央后，主持人拿着手卡激昂地念番祝词，而后蹲在顾昌云身边，笑容满面地让他说两句。
顾昌云稍稍偏头对准话筒，还未开口就发出粗重喘息，声声缓慢“嗬嗬”像老兽从山洞深处发出低语。
他字句说得嘶哑而缓慢：“欢迎各位到场……不用拘谨……随意享用……”
白粤端着香槟向纪阮走来，眼中狐疑：“你刚才在看？”
“……没有。”纪阮有些心烦意乱。
白粤挑挑眉，显然不信。
纪阮叹息，不得不压下心中惊疑，随意挑个话题：“对，你在这里定在汉绣已经做好，不需要检查下吗？”
自从在商场铩羽而归后，白粤就没再出现在纪阮面前过，大概也觉得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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