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清晰可见
，绝对不可能是幻觉颤动。
顾修义心
第三天中午也是这样。
护士刚过来换
袋营养液，顾修义半分钟没看他，他又开始哭，泪珠子从眼尾顺着额角往下滑，滚进鬓发里又打湿枕头。
顾修义是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用纸巾跟着擦，从最初心疼变成无奈：
“到底在哭什
呢小朋友？”他揉揉纪阮眼尾：“别哭，眼睛都肿成核桃，不然等醒你又赖
。”
“……真不哭小朋友，起来吃饭，你要瘦到没有你自己没发现吗？”
纪阮躺在病床上安安静静，戴着氧气面罩睡着很乖，顾修义陪在他身边却总忍不住动手动脚。
会儿摸摸他冰凉指尖，会儿又小心托着手去圈他手腕。
直睡着不醒最大弊端，就是只能靠输营养液维持生命，短短三天纪阮就瘦得不像话，像片薄薄叶子，顾修义拢他手腕会留出好大空隙。
再不吃饭真要瘦没。
为让小朋友快点醒过来，顾修义发愁同时，每天就在纪阮耳边报菜名，把赵阿姨拿手好菜全部念遍是基准。
阮从他怀里拉出来，按到冰凉折叠床上，往他身上贴上各种仪器。
那瞬间纪阮眼泪就下来。
明明眼睛都睁不开，还是稀里哗啦地掉眼泪，那些泪珠子就像无数把小刀，点点挖空顾修义心脏。
浴室里没开灯，顾修义维持着动不动姿势，甚至没吸口烟，直到烟灰燃尽烫伤指间。
他头深深垂下去，昏暗浴室里寂静无声，他按住眼眶，肩背终于忍不住细微地颤动起来。
顾修义自顾自说着，过会儿纪阮眼泪是不流，但丝毫没有要醒来迹象。
他叹口气，打开手机备忘录，准备继续完成今日份读清蒸鲈鱼菜谱计划。
刚读行，他余光瞟到纪阮手指好像动下。
顾修义立马放下手机仔细看看纪阮手，又看看他脸，再转向他手，神情难以形容专注。
两秒后，纪阮手指又动下。
后来突然想起出事那天，他原本打算带纪阮去吃鲈鱼，纪阮看起来也很期待样子。
顾修义琢磨几秒，让赵阿姨把清蒸鲈鱼菜谱发过来，隔个小时就在纪阮耳朵边念遍。
大概到纪阮出院那天，他已经能自己做出盘地道清蒸鲈鱼。
这是顾修义辈子做过最无厘头，却乐此不疲事。
纪阮睡着时还总是哭，戴着氧气罩时不时就委屈巴巴地掉眼泪，偏偏又不愿意醒过来跟别人说为什。
·
不过万幸是，按医生说法，纪阮是个生命力极其顽强小朋友。
那差身体活得那努力，硬是没让自己再出差错，在第二天下午晚霞将尽时候出ICU，被推进特护病房。
顾修义终于也获得24小时陪护资格。
生命体征是平稳，人却直没醒，医生说他是失血太多亏空太大，用睡眠在自修复，慢慢就会醒。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