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阮不是爱出汗体质,乍暖还寒初春时节绝不至于这样,只能说明他现在很不舒服。
顾修义眉头下子皱起来,看向边上两人时语气明显不耐:“纪阮现在必须带回去,还需要林先生留下来照看病人。”
“照顾?”林清抬手指着自己,仿佛不敢相信般。
“不然呢?”顾修义表情很冷淡:“林先生经常失联弃自己负责作品于不顾,程小姐做完自己部分,还要顾全大局帮你完成根本不属于自己内容,结果病倒进手术室,是这样没错吧?”
“不是,老顾你误会——”段泽平道。
“老顾?你怎也来?”
“当然要来。”
微微带着笑意声音越靠越近。
纪阮等这个声音已经等很久,知道顾修义到,他强撑精神不由自主松懈瞬,踉跄着向后退步,被人稳稳托住。
顾修义手撑在纪阮腰上,将他整个人带进怀里,支撑起他重量,低下头:“脸色怎这差?”
绣池塘点?是这样吧,她真是……直都这样。”
段泽平脸心疼:“原来是这样啊,清清你受苦。”他扭头对着纪阮:“看吧,你真误会清清,劝你还是别和那个师姐走太近。”
纪阮终于翻出忍耐许久白眼。
“算,”林清抬手抹把脸:“也不想跟你纠缠,还得回去把剩下部分帮她做完。”
“不用去,”纪阮撑着扶手站起来,因为头晕眼前有些花,顿顿才说:“学姐是忍痛全部绣完才来医院。”
顾修义抬手制止,他没那个耐心在乎别人眼里真相是什样,淡淡道:“事实就是这样,林先生不说宽衣解带不眠不休地照顾,至少要请个护工来盯着,这不算道德绑架林先生吧?”
林清轻笑着感叹:“没想到顾总也和别人样这喜欢多管闲事……真是三人成虎。”
“怎
顾修义身上有些凉,大衣袖子上金属装饰扣冻到纪阮手腕,是初春夜晚冰雪消融寒气,纪阮抖抖,心却反而静下来。
他嘴唇已经干到开裂,舌头舔能够尝到丝丝血腥味,他闭上眼疲惫地摇摇头。
顾修义扶纪阮在椅子上坐下,蹲在他身前掏出随身携带小保温杯,拧开递到纪阮唇边:“来,喝口。”
纪阮缓缓,轻轻摇头从他手里接过杯子,示意不用喂,他可以自己喝。
顾修义没勉强,站起来扶着纪阮背,稍稍往上能摸到他后颈浮着层细汗。
他心里隐隐有个想法,于是刻意没把自己帮忙绣最后段事说出来,只看着林清笑笑:“她知道你靠不住,开始就没指望过你。”
林清下颌紧绷瞬,嗓音变得有些僵硬:“那也得去检查遍,万有什差错呢?”
“也不用,”纪阮笑着说:“程老师已经联系主办方人取走。”
“——你最好还是哪都别去。”
熟悉嗓音传来,段泽平目光越过纪阮落在他身后,诧异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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