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机解锁递给纪阮:“点外卖吧。”
纪阮确实饿,也没客气,接过来熟门熟路地打开外卖软件,上下滑滑,问:“米线怎样?”
他难得没选择困难,说明是真想吃米线。
顾修义点头:“可以。”
纪阮动动指尖加进购物车:“要三鲜,你呢?”
顾修义手掌大,摸额头同时也半盖住纪阮眼睛,纪阮睁眼时睫毛抖抖,在顾修义手下传来细微触感,像蝴蝶亲吻尾指。
顾修义指尖也随着他睫毛抖动颤颤,不着痕迹地收回手。
纪阮刚才差点睡着,现在头有点晕,没发现顾修义平静面容下异常,揉揉眼睛:“给你也冲杯感冒药,你快喝吧。”
顾修义大概能猜到是刚才被呛到咳嗽让纪阮误会,他端起玻璃杯想想还是说:“谢谢,但没有感冒。”
可纪阮像是以为他在嘴硬,轻轻哼声:“也没感冒,但可以预防啊。”
说话时还和常人没什区别,声音大就无法控制音调。
他自己听不太清,但也能感觉到这句话音调非常奇怪,七拐八绕跟唱山歌似。
纪阮吃惊地拿指尖按住嘴唇,撇过头继续吹内内不想再说话,大不他等下给顾修义冲杯感冒灵呗。
顾修义洗澡比想象中久点,纪阮慢悠悠吹好头发穿好运动裤,找袋子把湿衣服装起来,又冲两杯感冒药,里面水声才渐渐停下来。
折腾整天,纪阮靠在沙发上有点昏昏欲睡。
顾修义对吃向都不太热衷,拿起纪阮杯子往流理台走:“和你样。”
窗外雨势渐小,配送没有被延迟,纪阮很幸运在饿晕之前吃到热乎乎米线。
客厅中央铺着软软地毯,纪阮和顾修义席地而坐,围着茶几边看电视边嗦粉。
纪阮其实很喜欢这种感觉,窗外有雨声,但室内明亮灯光很暖,食物冒着热腾腾香气,就……有点像家。
口米线下肚,整个胃都暖暖,纪阮满足地眯眯眼,捂着嘴跟顾修义说:“其实真不觉得法式蜗牛会比这个好吃
“……”顾修义看眼纪阮红红鼻尖和泛白嘴唇,叹口气:“但愿你不会生病。”
毕竟是纪阮亲手冲药,顾修义嘴上强硬却口气喝个精光,反观纪阮,捧着杯子两眼放空,小口小口地抿。
吃任何东西永远都这慢悠悠。
纪阮走神会儿,忽然从杯中氤氲热气里抬起头:“所以法式蜗牛泡汤?”
“嗯。”顾修义开电视,正在随便换台等纪阮喝完药好去洗杯子。
顾修义洗完澡出来时已经彻底平静下来,恢复到惯常面无表情。
客厅茶几上放着两杯感冒药,丝丝缕缕冒着热气,纪阮歪歪地倒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个靠枕,像睡着。
他已经换上顾修义灰色运动裤,衬衫扣子也系到最上面那颗。
顾修义松口气,这才是乖宝宝。
他撩开纪阮刘海摸摸额头,温度还行,没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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