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大受打击,幸好刚才上网时候已经做些心理准备,不至于因此颓丧崩溃。他踌躇会儿终于说:“大哥,刚刚看到网上说现在有那种大数据人口基因库,可以比对出亲缘人士,你应该能联系到,你能不能找人帮匿名地查查……”
十几年前还没有这种技术,但是今非昔比,现在已经可以在短暂时间内做大样本筛查。如果数据库里有那个人资料,那很容易就能找出来。
李延此前不太解这种筛查,但听他这个要求,立即感到十分意外:“……你真想查?”他原本以为老二会胆小退缩不敢追讨真相呢。
李衍说:“……你帮问问,觉得能查还是要查……”
李延说:“那找人打听下。不过结果出来之前,你答应不能跟任何人说。任何人都不行,知道吗?”
也不知道在想什,偶尔有几个成型念头像流星样飞快地划过去。大哥说他笨真没说错,他这多年居然直什都不知道;而且还连累迈迈:迈迈好无辜,什都没做就摊上这样身世,才会让大哥屡屡挑他刺。
他坐在沙发上发呆时候,忽然被来电铃声打断思绪。
打电话来是大哥秘书。
李衍相当纳闷,不知道秘书为什要打给他。接电话,秘书吞吞吐吐地说,刚才和他起来公司那个人折返回来,跟李总在办公室里打架。她话说得相当委婉,李衍听好久终于明白,大哥好像脸上挂彩,现在已经气冲冲地回家。
李衍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他们真打起来。他随即打电话给大哥,想问问他情况怎样。但大哥当然说什事都没有。
李衍嗯声,答应下来:“快话应该几天就能出结果……”
李延说:“到时候看看吧。反正你记好,等消息,不要跟任何人讲这件事。”他强调好阵子,最后破天荒地夸奖下李衍,“不错,大哥还以为你会不敢面对呢。”
其实李衍开始也是这样想:“刚刚直在想要怎跟Alex说这件事,如果他知道,定会鼓励去把那个人找出来,不能让他这样逍遥法外……”
大哥立即打断他:“——不许跟人说!谁都不行!你刚刚才答应,这就忘?”
“……”李衍说,“……那等结果出来再说。”
李衍想起秘书话:“暮晓是不是打你脸?”
“……”大哥很不屑地说,“没事,你有闲心关心不如关心下那只鸭子,他现在应该在急诊科挂号排队呢。”
李衍见他说得轻描淡写、又觉得他们两人都很有分寸,情况应该不太要紧,于是安下心来。问完打架事,他就又想起刚才缭绕在自己心头问题,忍不住问:“……大哥,你说,迈迈事……是不是……那时候被……?”
他抱着微弱希望期待大哥会断然否认,但是大哥听之后没有回答,只有沉默。
他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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