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黯黑,云影漂浮,哪怕现在已是初春,本地天气依然冷冻,是让人想要钻被窝气温。
这桥头风又大得很,人走在上面,耳朵被呼啸得“嗖嗖”声,刺骨寒意能钻进每个毛孔。
古伊弗宁柔声问:“冷吗?”
他知道牛可清体质偏寒,总是会感到冷。
“冷,好冷,风都从领口进来,”牛可清黑压压睫毛颤颤,嘴上说着冷,脸上却笑得明亮。
他看着漫长前路,想到从今往后,生活大抵还会有很多历练和难处,人生也会继续面临各种生离死别。
但起码,以后有个人陪他起消磨,起面对,不至于个人扛起所有。
古伊弗宁走在他旁边,像个刚见完家长女婿,惴惴不安地问牛可清:“你说,你老师会喜欢吗?”
牛可清笑意从嘴角蔓延到眉梢,爽朗极:“会啊,你这懂讨长辈欢心。”
他故意侧着头,凑到古医生面前盯着看,看老半天后才说:“谁会不喜欢这张讨喜脸。”
对着方墓碑,有种能直抵未来每段岁月合适感。
缓缓地,古医生向墓碑低低脑袋,像是给爱人长辈个拜访礼,“谢谢您,教出个好学生。”
他很谦逊地自介绍,话语听上去像暖风般令人舒服:“邓老师,和可清样,也是名医生。很爱牛可清,您能放心把他交给。会尽所能,照顾好他,不让他受点委屈。”
牛可清垂垂眸,有滴清泪从眼角滑下,汇至微微上扬嘴角。
古伊弗宁牵着牛可清手紧紧,对着墓碑上那张老人笑颜,温声道:“只要您学生不甩,那下半辈子,应该就是陪他起走。”
冷什冷,心明明是暖,他就是想跟爱人撒个娇才装弱鸡。
他爱人倒是纵他,把自己长长羊绒围巾
古伊弗宁开心,“牛医生这是在变着花样夸帅吗?”
“不然呢?”牛可清在他嘴角上亲下,“这张嘴巴又好会讲话,你跟老师说那些话,啧,差点都以为你要为歌功颂德。”
古伊弗宁回吻他下,吻得要更久些,更缠绵些,“说是实话。”
牛可清笑意更明显些,欢快地说:“老师要是真能看见你,他肯定会说:‘瞧这漂亮孩子,长得多好看,怎就看上家这头牛呢?’”
古伊弗宁笑得肩膀直抖,那双蓝眼睛仿佛荡漾着片蔚蓝海,比天上星还要亮,里面映着牛可清面孔。
偶尔有风吹过,拂过生机盎然草地,又让云朵徐徐地飘,就像是有谁来遭,又安心地回到天上。
两个男人十指相扣,心有灵犀地对视良久,有种坚定随着指尖温度传达给彼此,是往后能起走下去坚定。
*
这天晚上,他们依旧十指紧扣,走到江边那座桥上,慢慢地起散着步。
牛可清终于盼来这天,有人陪他,牵他手,做些情侣之间腻歪到极致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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