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距离裴崇远半臂开外地方,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墓碑上孔寻照片。
“这几年,确实都给们上课。”裴崇远收回视线,也望向孔寻,“以前谁能想到,们现在会是这样?”
“每个人路都是自己走出来,有因必有果罢。”蒋息说,“只不过,有时候,老天爷确实会不小心下重手。”
两人在雪地里沉默着,不远处,雪压断树枝,“啪嗒”声,断掉树枝带着雪掉在地面上。
“虽然你可能不愿意听,但确实爱过你。”裴崇远说,“大概信任是最无法修复,尤其对于你来说。”
他过去时候,看见裴崇远站在那里,大衣被风吹得衣角都翻折过来,雪落在裴崇远肩上头上,乍看,像是个上年纪白头人。
蒋息看见他时候,只是愣下,没有转身离开。
裴崇远听见声音,转过头。
大雪落下时候,本来应该是寂静无声,但在他们望向对方时候,好像雪落都有声音,铿锵有力,振聋发聩。
裴崇远说:“你怎来?”
蒋息“嗯”声,看眼吧台后面柜门,转身走。
他开着车朝着郊区墓地去,可能是因为突然下雪,自己心情也有些糟,就想着去看看孔寻。
下雪时候,不管是人是鬼,都很容易感觉寂寞。
蒋息买花,买酒,买烟,踩着雪去找孔寻聊聊天。
雪天墓地比平时看起来更萧瑟,原本就睡着人们,在这个时候,睡得更沉。
呢,没准儿也能在学校看到枪狗演出,据说当初枪狗拉风得很。
蒋息没起身,依旧坐在那里,只是问句:“什?”
“这盒子!”秦颂打开看眼,“鼓棒啊!”
“鼓棒”俩字,突然像是双手,揪住他心脏,使劲儿拧,拧出汪水来。
“你拿去玩吧。”
“不是尤其对谁,”蒋息轻声说,“任何人真心和信任,都不应该被辜负。”
“对
蒋息没理他,走过去,看眼裴崇远放在那里束大大满天星。
白色满天星也落雪,花跟雪没界限,分不清你,就像这片墓地,被雪掩埋,跟大地融为体。
他蹲下来,放好花,然后又在墓碑前摆好酒跟烟。
裴崇远看着他,说:“你常来?”
“没事就过来看看。”蒋息放好东西,站起来。
蒋息放轻脚步,像是生怕扰那些陌生人,但依旧能听到脚踩在雪地上声音。
吱嘎。
吱嘎。
像是变调走音心跳。
蒋息没想到自己会遇见裴崇远。
秦颂笑,把那东西放回原位:“又不会打鼓,要这干嘛!”
蒋息没再接话,在那儿又发会儿呆,发现外面又下雪。
他看眼时间,站起来,朝着楼下走。
“出去趟。”蒋息边穿大衣边交代,“天黑前应该就能回来。”
“行,你去吧。”秦颂说,“开车注意安全,这又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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