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都这样,要这些回忆有什用呢?只想往前看,想写点新故事新回忆。”
但蒋息没扔,而是拿回来放好,原本打算等孔寻出院,再还给他。
结果,没等到那天。
这个盒子在这里放很久,蒋息原本已经忘——如果不是裴崇远突然联系他。
盒子里只有张照片,有些褪色。
那些孤魂野鬼吗?
裴崇远短信让他又想起孔寻。
确实,有些人在某个时间节点突然离开,但什都无法否认,他曾经活过。
从上个冬天到这个冬天,将近年时间,孔寻躺在那里,热闹惯他,大概也寂寞很久。
蒋息没有立刻回复裴崇远,而是放下手机,又从床上下来。
蒋息手指在短信蓝色图标上迟疑好会儿,最后还是点开。
数不清楚有多少条未读消息,绝大部分都是各种无关痛痒通知,但这些通知里,藏着条11位数字发来,显然不是垃圾短信消息。
【小息,不敢贸然打电话给你,们能谈谈吗?】
这条消息是今早发来,早上六点多。
蒋息回忆下,那时候自己应该在等咖啡做好。
儿时候语气那叫个云淡风轻,就跟蒋息后来告诉佟野自己曾经和裴崇远有过那段时模样。
那时候蒋息刚答应孔寻接手酒吧,但自己对这些毫无经验,也根本不想掌握这些经验,于是就跟自己赌把,问这个刚认识人愿不愿意来帮忙。
这忙帮,就是好几年。
事实证明,蒋息曾经遇人不淑、识人不准,但后来,练出火眼金睛。
秦颂把这酒吧经营得相当不错。
照片上是孔寻跟裴崇远,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样子。
那时候他们站在绿茵茵草坪上,不规矩地把校服搭在肩膀上,笑得得意又嚣张。
那是蒋息没见过他们
他去书房,从柜子深处找出个蒙灰盒子。
这盒子是他大学毕业那年正式接手Subway之后,从店里找到,里面都是孔寻“收藏”。
照片、吉他拨片、断掉琴弦。
很多东西。
他曾经带去医院给孔寻,孔寻笑着说:“没什用,扔吧。”
就在他准备删除时候,又条短信挤进来。
【小息,听说孔寻去世。】
蒋息看向窗外。
他刚刚忘拉上窗帘,现在从这个角度看出去,外面马路空旷得有些可怜。
排排橘色路灯不知道是在为谁照亮前路。
坐在床上蒋息翻翻微信,确认秦颂今晚没发来什“指示”或者“请示”,准备调静音睡觉。
在所有软件都被退出之后,他扫眼短信。
当年上学时候,大家发短信,包月,每个月交多少钱就能发200条。
大概从大三还是大四开始,微信横空出世,别说短信,大家连QQ都不怎用。
几年过去,短信好像变成充斥着各种无用信息垃圾桶,很少有人会再点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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