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裴崇远这种人，太清楚如何跟人保持
个礼貌
安全距离，哪怕两人身体上已经严丝合缝，但精神世界总该有些自己空间。
他从来不会对谁刨根问底，尤其是情人。
蒋息不主动提，肯定有他原因，以前裴崇远没多想，现在听着孔寻话，他大概能明白。
那孩子那
骄傲，怎能允许自己把缺憾
孔寻笑着骂
句：“你他妈真不是人。”
“
又怎？”
“你是不是过年有安排？要不怎把人给糊弄走？”
他这话让裴崇远心里不痛快：“说什呢？”
“别跟装，蒋息家里那情况，你别跟说你不知道。”
“怎？就那不招你待见？”
孔寻骂他：“你他妈怎回事儿还不知道？行吧，这事儿也他妈怪，当初就不应该让你俩认识。”
孔寻原本没觉得怎样，但前阵子跟蒋息见个面，听蒋息话里话外意思是，他们是来真。
孔寻可太解裴崇远，他们俩认识多少年，这人从来没跟谁认真过。
最开始孔寻以为蒋息也就是图个新鲜有趣，跟裴崇远玩玩，哪知道，年轻孩子是真经不住撩，下就动真格。
站在大雪里，穿着有些薄棉夹克，雪落身，是种带着寒意美。
这想路，过收费站，进城。
裴崇远看眼时间，发现这会儿蒋息飞机应该已经起飞。
他靠边停车，拿着手机给对方发条：宝贝，想你。
头顶架飞机轰隆飞过，裴崇远下车，直看着它飞远。
裴崇远听不对，皱着眉问：“他家什情况？”
“你真不知道？”孔寻想，觉得蒋息还真有可能没跟裴崇远说过，这些事儿是当年蒋息高中时候在论坛写，匿名树洞，作为版主孔寻能看见，别人都不知道是他。
“赶紧说。”裴崇远有点儿急。
“他八岁开始就自己过，”孔寻说，“当年他爸妈双双搞外遇，他成多余那个，俩家人都不想养他，他就关门自己过。”
蒋息没跟裴崇远提过家里事，裴崇远也没问过。
他当蒋息是朋友，虽然俩人差挺多岁，但蒋息无论是为人还是创作都让他觉得相当不错，现在想来，后悔得不行。
怕是以后裴崇远掀翻他们船，连孔寻都跟着遭埋怨。
“你今天在店里吗？”裴崇远说，“晚上过去。”
“行，你来吧，哥们儿跟你谈谈心。”孔寻说，“对，你说把蒋息送走？他干嘛？”
“回家过年呗。”裴崇远点根烟，“他放寒假，回老家过年。”
他不确定这是不是载着蒋息那架飞机，但就当是吧，看着它，就像是看着蒋息身在几万英尺高空，孤独又自由。
回到车上，裴崇远手机响。
孔寻打电话给他：“忙什？有阵子没来。”
“刚把蒋息送走。”
“操，你他妈还有脸提。”孔寻说，“自从跟你好上，都没脸见蒋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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