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两人有些暧昧,但裴崇远似乎在暧昧中还保持着种微妙距离。
蒋息迟疑下,回答说:“向来不吃药。”
裴崇远声嗤笑,说他:“小孩儿。”
蒋息不喜欢这个称呼,他像所有自以为成熟却只不过是半吊子年轻人样,十分抗拒“小孩儿”“幼稚”这类标签。
他刚想反驳,就听见裴崇远说:“在哪?是不是饭也没吃?过去,带你去医院,然后吃个饭。”
三点多时候,他们正在排练,蒋息手机突然响。
几个人谁都没停下,直到曲完毕佟野才把放在窗台上手机递给蒋息。
来电人是裴崇远。
“裴哥。”
“怎样?”裴崇远站在办公室窗边抽着烟,“还发烧呢?”
他随便擦把,换衣服,发着烧却依旧顶着湿头发出门。
还是那件夹克,背着自己黑色双肩书包,里面没什东西,个写旧笔记本,支学校超市三块钱买中性笔,还有对用好久鼓棒。
宿舍供暖不错,但出宿舍大楼,寒风呼地扑上来,霎时让他皱眉。
冬天风从来都是这样,永远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
头重脚轻蒋息下意识捏紧领口,朝着外面走两步,突然顿足,转身回宿舍。
再主动联系。
蒋息又去洗把脸,顺带还把头发给洗。
他原本不是这发型,清清爽爽普通短发,大学男生里最常见那种,只不过上次去剪头发,理发师跟人聊天,手抖给剪劈。
当时理发师那叫个慌,蒋息却淡定地说:“那就推吧。”
于是就给弄成圆寸。
蒋息怔下,故意拒绝
蒋息看眼排练室几个人,放下鼓棒拿着手机推门出去。
“还好。”蒋息趴在三楼天井栏杆边,俯身看着下面,“好多。”
“好多?”裴崇远笑,“听你声儿都知道你没精神,是不是没吃药?”
又是这样语气,像是质问却又夹着意味不明关心。
蒋息试图从他态度中捕捉出自己熟悉讯息,然而失败。
再出来时候,他系上条围巾,正是昨晚裴崇远拿给他。
条围巾而已,却好像是个巨大保护伞,柔软亲肤羊毛质地,轻柔地蹭在蒋息下颚,蹭得他有些心猿意马。
下午排练还算顺利,除蒋息因为生病状态不佳之外,其他人都还不错。
佟野开他玩笑:“息哥,真,少喝酒,你看你那脸色,跟肾亏似。”
蒋息冷冷地瞪他,不说话。
他第次见到裴崇远那天是他剪圆寸第二天,新发型,自己还没适应就认识新人。
原本是想,反正头发迟早要长出来,剪个圆寸新鲜下也可以,没成想,上瘾,前阵子有长长趋势,他又给剪回。
剪头发当天晚上,他又遇见裴崇远。
倒是有意思。
头发短,洗起来也方便,蒋息回宿舍时候,短短头发还没擦干,水珠顺着鬓角往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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