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慎紧盯晏琇近在咫尺绝望,与那时他稚气未脱却傲然明澈模样逐渐重合。
所有人知晓他身世都敬而远之,只有他毫无防备,从始至终照向他目光,过于温煦。
甚至在那神酒弟子比武途中猝然分化为地坤,信香失控,引得在场天乾几乎悉数丧失理智而陷入狂,bao之际,没有任何身手尉迟慎被无数怒卷内力搅入其中,沙尘四起,刹那遮天蔽日,无人在意他死活,他紧抱着怀里瑟瑟发抖瘸腿小兔子,心想是,别怕,它未曾背叛他,他就与它起死。
没料到当黑暗覆下最后刻,重新看到天光。
长剑如虹,替他挡下迎头砸落旌旗,微凉掌心却带着令人贪恋温度,将他从风,bao中心倾力拉出。
“你……你做什……”
察觉布料摩擦窸窣声响,他艰难咬着字,想要回头看上眼。
却听布帛骤然撕裂,刺耳得仿若尖叫,霎时裸露在外皮肤如坠冰窟,冻到骨头里,不待想清楚对方意图已遍体生寒,甚至短暂地压过逐尘酒折磨。
于是只片刻停顿,随着尉迟慎毫不留情地将他朝下摁住,以那般屈辱姿势,晏琇猛然挣动起来。
削瘦肩头薄汗落下,原本细白皮肉绷出扭曲沟壑,紧缚双腕血肉模糊,他顾不得疼痛地拼死挣扎,也生平第次,因极度恐惧而无法抑制地颤抖。
湿涝涝身子陡然悬起,钳在喉间五指越收越紧,而他却连出鸟笼也不再在意,只嘴角扯,浅浅地笑。
笑他应是终能解脱。
然而世事无常,多是事与愿违。
尉迟慎阴鸷视线扫过晏琇毫无求生意愿面孔,眼看他粲然如星明眸凋零灰败,十几岁才分化为天乾少年,已无半分傲气。
多年前笑山青雪白,不复存在。
然而也只是瞬停留,兴许根本没能看清他是谁,晏琇很快便随他父亲又去解救其他深陷混乱之人,为平息这场
“放开……放开……”感受到又次逼近灼热气息,那温度却让他冷到干涸眼角再次凝出水雾。
分明同为天乾,尉迟慎却与信香崩塌他紧贴,嗅着他满身狼藉,在他耳旁最后开口。
“确实,从不信誓言,你即使按照说,也只会同它们样。”
哪怕残缺着,也永远留在他身边。
而要怪……就怪多年前他们初见那场五派比武大会。
正如他所愿,若想得到个人,最稳妥方式,先摧毁他。
还远远不够。
“晏如星,”尉迟慎转而捏在晏琇冷汗未干下颚,将心求死人拉近,贴着他滚烫皮肤,神情仍是冷蔑,“让你死?”
听闻这声质问过后,晏琇无意识地嗫嚅,却也不知道在说什,只紧接着又整个人被翻转过身,重重撞在笼架。
他双手仍被缚在身后,早已在煎熬中失去知觉,只得以烧灼脸颊抵在冰凉鎏金笼架,粗重喘息间,乱作团神智稍微有少许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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