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当所有人注意皆被堂内震颤牌位吸引,忽然又传来不知何物落地接连闷响,本来大敞头门轰然闭紧。
于是视线不约而同地转向门口,伴随那附近几名北州兵屁股坐在地上惊恐喊叫,所有人倏然睁大眸底无不清晰映出那十余颗吊起人头,眼下正整齐摆放在门内,死白双目隐在乱发间,直勾勾看着这些刽子手。
吓得连迟恪也是陡然退后几步,险些就要摔倒。
却并未就此结束,片惛乱间,那大都尉紧握匕首当啷掉在地上,他茫然低头,只见并非是他脱力没能握住,而是他那几根手指分明不知何时不见,只剩方血淋淋断掌。
当延迟知觉乍然回笼,他喉间自是不能自已地发出厉声嘶吼,融进阴戚戚风里,令人更加毛骨悚然。
对这毫无预警幕震惊不已,谁也没有注意到,正伏于窅黑堂内上梁间,紧抿作道冷厉嘴角。
自然是引起这场轩然大波“罪魁祸首”——厉执。
可惜他最初目标是迟恪,而方才那遭几乎耗费他大半内力,让他时半刻无力再如法炮制。毕竟在他与司劫有把握救出所有人之前,他还不能,bao露。
就在众人仍在对这股狂戾阴风唏嘘不解之时,迟恪此时已警觉向四周巡视,明显并不相信切只是巧合。
几番搜寻,他森然双眸最终停于列满牌位堂内,正欲动身靠近,混乱中却忽地又听见声嗤笑。
当真应司劫那句——看下个,说不定就轮到你。
于是又引来所有注目间,便不知谁突然结结巴巴念声:“是列……列祖列宗保佑……”
所有村民闻言阵怔愣,却也只隔片晌,俨然再顾不得那些北州兵,悉数转身朝着黑沉沉堂内跪下,下下磕在飞溅泥间,激动不已地叩拜。
“多谢列祖列宗保佑!多谢列祖列宗保佑……”
反倒是正躲在堂内厉执被这意料之外情景惊得指间动作滞,尽管心知这些村民感谢并不是他,但心底仍是有股说不出奇妙感觉,不算好,也不算坏
猛转过头,才见是司劫正缓缓起身站稳,环视这凌乱前庭,岑冷开口。
“你们倒是会选地方,敢在这祭祀先祖祠堂里造次。”司劫脸上不屑又幸灾乐祸神态与厉执如出辙,更眯眼扫过阿眠与头门前吊着十余颗人头,“如此放肆,不遭报应就怪。”
“看下个,说不定就要轮到你。”说话间,他又状似无意地转向旁面无表情大都尉。
那大都尉仍沉浸在少竞争对手快意,被他这说完,只完全不放在心上地冷笑几声,随即把抽出匕首:“可惜就算轮到,你也看不到,你还是先赔们右贤王只眼睛——”
谁知他话没说完,才刚刚陷入平静祠堂果真又掀起阵诡异阴风,虽不及先前猛烈,却吹得堂内牌位来回晃动,不停发出“咯噔”低响,与猎猎风声交缠着钻入人心底,像是厉鬼现身前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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