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什时候——”听见尽量小幅度将门合揜细微动静,厉执总算清醒几分,下意识问道,不过又话锋转,“不对,你还是先松开,让替你处理下……”
然而紧箍在背后力度并无松懈,厉执稍微挣动,仍没能成功起身,也不敢有太大动作,不由疑惑着抬头看向司劫:“司掌门?”
“对不起。”
却听司劫突然张口,与他说第句话,竟是声模糊道歉,由于许久不曾说话,嗓音像被磨砺砂石,低哑干涩。
“啊?”厉执时没想通他为何道歉。
“这样直压迫伤口,兴许不太乐观……”
“……”
闻言终是如梦初醒,想起当务之急是什,厉执赶紧手忙脚乱地翻身,不过他其实从始至终都虚坐着,看似不管不顾,实际极为小心地避开司劫满身伤口,眼下早已双腿发麻,这猛然动作,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床下摔去。
而就在此时,被握住掌心陡然紧,强劲笃定力度牵扯着他,将大半个身体都快落地他又扽回去。
连忙以手肘撑在司劫两侧,生怕自己不小心伤到司劫,厉执正睁目诧异,又觉掌间温度凉,紧接着他滑稽拱起后腰在对方强行拥抱之下不得不顺着塌下,由着环在腰际双臂越收越紧。
倒是晏琇原本雾蒙蒙眸底率先映出覆在厉执掌心指尖,直勾勾看过去,看得厉执终于按捺住狂跳内心,也慢慢地垂眼。
正与司劫凝望着他目光相对。
并非先前毫无神采,而是星霜寂冥里,独有他个人。
“……”
嘴巴微张,厉执时竟不知道要说句什。
“……”
而司劫与他对视半晌,只无声看着他,目光深挚,又陷入沉默
“等等——”
不待他脱口而出话音落下,整个人已僵硬地躺在司劫怀里。
霎时间,这种失而复得满足感自四面八方密集而来,每寸被司劫笼罩皮肤即便隔着衣物也踏实无比,以至于厉执木讷得像个被使定身术愣头青般,什都忘。
毫无疑问,本就不算宽敞方屋室内,这番旁若无人亲密举动着实让人呼吸都变得拥挤,比徐徐窥探进来日光还要晃眼。
“……”晃得晏琇双清眸忽然不知该往何处安放,懵愣间,袖口被面不改色尉迟慎拉扯,才欲言又止地退出去。
他这半年来寻寻觅觅,却几乎忘记设想他们重逢后情景,尤其是从未想过以司劫本事会狼狈至此,他边期盼他赶快恢复,边也在这突如其来狂烈喜悦中,仿佛被无形枷锁封住嘴巴。
他只好僵硬地再三确认,确是司劫主动与他手指紧扣。
所以……司劫是当真恢复意识?
“那个,”而大抵实在看不下去二人不太合时宜地双双化为雕像,晏琇忍不住打破这诡异沉寂,朝厉执试探开口,“司掌门身上伤……”
“恩?”厉执仍是脸怔然,明显还没能从司劫久违视线中转过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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