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胸口徐徐充斥闷痛好似让他回到那时在寒冷江水中不断下沉,他生怕下幕再看到那道刻在骨子里目光被乍然覆盖,于是下意识地拼命挣扎,却越挣扎越恐惧,那是恨不能即刻死去惧怕,谁也不需再救他。
耳膜被四面八方蛮力压迫,他仿佛真听到哗啦啦水声,时更难以清醒地沉浸在巨大战栗里,呼吸也已到极限,干脆闭上眼,等待久违解脱。
然而随着他乱糟糟思绪也跟着下沉,竟忽觉腰间紧,不待僵硬四肢有所抗拒,已被猛然带水面。
“醒醒!”
意外地,当真有人十分粗鲁地拍打他脸。
——真是想不通当初问鹤师叔为何要冲动救你……
为何……
自那以后拜入天墟两年,他也时常想问,他与问鹤非亲非故,她甚至不认得他,不过是碰巧路过罢,她分明背负更加重要任务,却为何要那般义无反顾地救下他?
或许她也不曾料到那日潮水凶猛……定在最后关头后悔吧?
毕竟他个人性命,无论如何也确抵不过更多百姓,更不值得问鹤那样人以命抵命……
弟子,而他四肢早已随着呛水而不受控制,连平日在溪间耍闹简单动作也忘,只能任由气息越来越浅,眼看着水面阳光逐渐离他远去,像是夕间接连与他分别爹娘,那刻他却反而不再恐惧地想着,死也好,说不定就能见到爹娘。
——问鹤师叔!
却想不到是,正当他神智已然不清,带着强烈阻意惊呼传来,与此同时只觉沉重身子被双有力却温暖手猛然拖起,他还未能摆脱溺水窒息感,朦胧中,隐约看到眼熟而令人心安道目光。
脑中不由自主响起那次祭神大殿过后曾几日未散去道曲,恍若从天而降神祗。
而下刻,他打着冷颤落在岸边,高涨潮水顷刻将那道刚刚给与他温度目光淹没,无情将其捶入寒冗深渊。
什?
……他方才不是还在千秋坛罚跪
若是可能,他希望他就这样死掉,把问鹤命还给天墟。
总好过他愈加克制不住心底对这两年来所遇不公怨恨,日后不知变为怎样人,让问鹤成真正笑话。
这样压抑而迷茫情绪断断续续钻入厉执脑内,他慢慢不记得他最初模样,只有后来寡言少语,整日埋头苦练,逼迫自己不要辜负问鹤相救他。
便说不清来由地,厉执有些替自己难受。
他小小年纪,怀有超出同龄数倍身手,对破心剑法运用甚至比年长他几位师兄更为熟练,却原来直过得这般煎熬?
直至平息,也不曾送回来。
——都怪你!
——问鹤师叔本来奉掌门之命去镇守西村,全是因为救你才没能赶到,你不仅害死她,更害死那整个村百姓!
——们应该拦住她!你这顽劣之辈哪里值得她以命相救!
——问鹤师叔是问斐唯亲人,你害他失去亲人,让着他些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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