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些话,让你伤心。”
“不是,没那小心眼子——”
“不要在意,”司劫俨然明
“知道,”而低应声,厉执仍忍不住问,“但……哪怕个念头,你当真就从来没有怀疑过?”
司劫便看着他:“没有。”
似是被司劫坚定且坦然目光看得措手不及,厉执心下起伏之余,硬着头皮又结结巴巴道:“但,但后来仔细想过,就算真知道彼岸香在哪里,也,也说不定……不会告诉你……”
“嗯。”
“……”愕然看向司劫仍旧副波澜不惊模样,厉执竟没有在他脸上找出半分不快之意,下意识联想起不久前扶恶话,不由小声呢喃,“你难不成真被灌啥迷魂汤……”
下山时已是日出,往脚下远眺,能看到浮门密密麻麻青瓦隐于浓雾,没什规矩,渺小而随意,不时有恬淡炊烟升起,勾着煦暖阳光,连曲折长阶也被照得不再冷硬。
然而即使切看起来都充满美好,厉狗蛋性命之忧也算是彻底得以解决,却不知为何,厉执并不觉丝毫松懈,面前像是堵道道灰墙,总有照不透死角,而重重雾霭之下,越是抽丝剥茧,越叫他更为迷茫。
而他先前只顾着在情绪大起大落中与司劫默契配合,没心思去考虑乱七八糟事情,但当眼下又只剩下他与司劫二人,想不到气氛莫名有些凝滞,让他难得地沉默良久。
久到行至半路才猛然止步,瞪着被他脚踏过星点暗红,慌张转身,不管不顾地撩开司劫衣袍下摆。
果然,入眼是膝前里衣上斑斑血迹,他早该想到,这样路跪拜着上山,除头破血流,最难受要属膝盖,寻常人早已无法站立才是。
这回司劫直未动眸底倒是无声地映出少许哂意。
又见厉执嘴撇,紧接着抬头道:“那还是得提醒你,千万别把想太好,毕竟身份同你对立,万——”
“你怕把心中以为样子强行按在你身上,待日后发现你与想象不同,便弃你而去。”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乱糟糟心绪被司劫这般说出来,厉执不太自在地挠挠脸,“就像这彼岸香,眼下是确不知情,你信没毛病,但自己都不敢保证,要是知情,会不会选择瞒着你……”
“对不起。”谁知司劫忽地道歉。
“背你下山。”眼见前方仍旧冗长,厉执不容分说挡在司劫身前,不肯再让他向下步。
其实若换做是他自己,定会觉得此番小题大做,江湖中人多为粗糙,哪里就那矫情?偏偏每次见到司劫受伤,分明是所向披靡人,可在他眼里,长得如此貌美如花,合该捧在手心。
“你方才,都在想什?”司劫却并没动作,站在原地突然问他,显然看出他反常。
“……”厉执闻言稍作迟疑,不过倒也不打算隐瞒,垂眸半晌道,“在想你那时说话。”
“妄言而已,不必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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