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也是因为饿?”扶风乐两声,俨然时隔多年,依旧习惯司劫冷言冷语。
尤其司劫不再开口,他又啧啧道:“不过你这个人,说得好像烤兔子你没吃似,哪次不是第口先让给你?”
隔半晌,司劫终是又开口:“那是你把当成女子。”
“…
万万没有想到,如今个他连面都不曾见过,且未分化小师傅,仅凭道背影,便使他破天荒地觉得,兴许受人钦佩道义,当真存在。
只是不知,楚钺知晓此事后,会作何感想。
路沉默与几人下山,厉执正思绪缥缈,却不经意间又注意到,旁边紧靠另座高出近千丈大山,弯弯曲曲台阶更是冗长,眼望不到尽头。
“那上头也有人?”他不禁好奇问道。
“这个……其实们也不知,反正那台阶直就有,没见过有人下来,也不许弟子擅自上去。”
“……哦。”自思忖中拢神,厉执抬手揉揉厉狗蛋束起发顶,示意他将食盒送过去。
便见同样怔愣厉狗蛋此刻将下滑食盒向上提提,瘸拐地走至扶心身旁。
并未开口,厉狗蛋乖顺地将东西放下,只是离开时回望着扶心稍作停顿,又将身上那件小袄有些笨拙地脱下。
“他……”
那弟子方抬手,被厉执止住,只等厉狗蛋双手不太平稳地将小袄盖在扶心膝前,小跑着回到厉执身边。
还挺神秘。厉执与晏琇对视眼,见晏琇明显也不知内情,便不再多想,顺着原路返回。
扶风已然替他们安排住所,于是暂且叫晏琇与厉狗蛋先行歇下,厉执独自往司劫他们二人议事房外。
“这里东西确实比你们天墟寡淡汤汤水水有滋味许多吧?当初在天墟那大半年吃都吃不饱——”
“你把惓林里兔子都快吃光。”
还未敲门,只听屋内传来热冷对话传出来,厉执正举起手臂停在半空,心想着这是说完正事开始插科打诨,便下意识屏息,也想多听听司劫少时事情。
“走吧。”厉执搓搓手,牵着厉狗蛋转身。
不可否认是,向来对五派那些大道理不屑顾厉执,心底坚如磐石偏见像是初次生出少许缝隙。
他少时只知正邪对立,正道侠肝义胆,受人爱戴追捧,邪道则为祸苍生,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而自己就属于后者,虽决口不提,更从不表露,但他内心深处,多少是沾些羡慕。
可惜后来九极教夕覆灭,他眼看所谓正道不分青红皂白屠戮,又因那几人对彼岸香觊觎,身边人接连惨死,忽地便觉得,原来正道也并非他以为清白高尚,正与邪之分,他娘甚是可笑。
自此是非曲直,全凭他随心而定,即便后来与身为五派之首司劫相遇,朝夕相处中步步情根深种,司劫说什做什,他都可以无条件予以信赖,却也只因为是司劫这人让他信服罢,而不是他对正道口中虚妄之言有任何转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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