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劫终于睁眼,双波澜不惊眸底映出厉执关切面容。
却没有开口,司劫只沉默看着厉执狼狈不已侧脸,那上面被掌掴红痕更加清晰,显得厉执模样实际有几分滑稽。
“你说你傻不傻?你把揍醒不就得,他娘差点杀你——”
而厉执充满后怕又番话不等落下,司劫眉头紧锁地抬手,指腹轻触着厉执那半边红肿,视线投向不远处尉迟慎。
缥缈四散痛感重新回归,却并非聚于腹间伤口,而是密集地钻入心扉,厉执恍然明白过来,先前“司劫”打“尉迟慎”那掌根本就是被人刻意引导所见,他却信以为真,将尉迟慎认作司劫,错与尉迟慎联手,同司劫纠缠这久。
而他自从对尉迟慎生出那滔天恨意,举动便已彻底受人所控,直逼得司劫为早些结束这场荒谬战局,甘愿被他重创,才借此唤醒他。
自责与心疼如躲避不开猛兽轮番撕咬,纵使再难以接受,厉执看着眼前只隔片刻未见却仿佛久违身影,顾不得继续怔愣,转头见到尉迟慎同样已从幻觉中惊醒,明显正在回想他方才所作所为,再不犹豫,拼尽余力地朝他冲去。
终是拳结实地落在那张欠揍脸上,尉迟慎高大身形更被厉执撞得向后踉跄,厉执身血气地压上来,紧接着双手乱翻,在尉迟慎身前粗鲁地搜寻,不出多时果真搜出两三只做工精致小巧瓷瓶。
不知在想什,尉迟慎神色阴晴不定,倒也不曾还手,任由厉执抢走那几瓶看便极为珍稀灵丹妙药。
随即刹那间,连厉执都未曾回过神来,只见旁紫微七斩骤然飞出,合着剑鞘,直直迎向尉迟慎。
显然之前直顾及到厉执,与尉迟慎对峙并未全力以赴,此时不再束手束脚,即使负伤,司劫盛着愠怒剑依旧让人来不及闪躲。
尉迟慎面上鲜少出现几丝狼狈,原因无他,自是由于司劫那以牙还牙打法。
冷冽锋芒完全隐于剑鞘,不伤及性命,却带着强烈侮辱性,任凭尉迟慎身手如何敏捷,每回都不偏不倚抽在他紧抿嘴角,不多不少,整好十下。
飞快地全部打开,总算被厉执找到金楼特有疗伤奇丹,他独闯十二座外楼时顺手抢来颗虽不敌摧心锁,但对于皮肉伤确有效,想来寻常弟子身上数量有限,尉迟慎倒底是楼主,瓶内有十余颗,厉执急忙喂给司劫服下,人颗,剩下悉数揣进怀里。
“……你觉得怎样?”
待司劫无声静坐片晌,厉执凑在旁,嗓音嘶哑道。
他那时分明是将司劫当成尉迟慎要置于死地,所以用尽十成功力,眼下几乎不敢想象逢鬼在司劫血肉间穿梭情形,若再晚刻醒来,连同他五脏六腑都要搅个粉碎。
而厉执早已将染血飞针收回,却直至现在指尖仍忍不住颤抖,目光在司劫狼藉身前徘徊,从未像此刻样认识到他这被江湖唾弃邪功是如此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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