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顶端看下去,视角果然放大很多,厉执眯眼看着,没有放过任何昏暗角,连那灰沉沉庞然香炉内也没放过,最终,视线停在用来供奉石雕后方。
他眨眨眼,生怕自己看错,将之前那两个意图掳走厉狗蛋血人认成曲锍。
结果他再三细看,瞪着那好似毫无生气地背靠坐在石台,只露出半边血迹斑斑背影男子,尤其他腰间紫皮葫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什。
他想过曲锍此次境遇应是不会太好,却没想到,会这惨。
因为除去那身明显经过拷问血痕,最狠毒,其实是他半垂脑后,在火光映照下,不时晃过厉执眼底道金光。
作反复下来,厉狗蛋情绪基本都会平稳。
心说看在他有些委屈份上这已经仁至义尽,再敢跟他置气,他可就不管,厉执撇撇嘴,又卖力拍拍他。
可惜,正张开手掌倏地缩,厉执手悬在半空,猛然意识到什,感受到司劫同样僵直身体,头皮发麻,眨眼间退到门口,赶紧跑。
他以前拍是厉狗蛋屁股,忘这回是老虎,可吓死他,幸亏跑得快。
风雨交加中,厉执脚步如飞在空无人道上穿行,溅起阵阵水花,透骨凉气从蓑衣缝隙间穿过,飞扬几缕碎发下,是张忐忑脸——忐忑他回去时候,按司劫性情,又要如何找他算账。
曲锍最重要百会处,竟被人以金针封住,且这般夯实封法,即使日后取出,他原本那股霸道强劲天乾信香,也基本废。
而随着距离村头那处废弃简陋庙宇越来越近,厉执神色渐渐严肃,动作也放慢下来,警惕地四处察看后,身影利落隐没在棵近百尺老榕树中。
果然,先前曲锍等神酒弟子便停留在这里,此刻已被江如算人占去,厉执透过茂密枝叶,趴在树梢间屏住呼吸,仔细看看庙内火堆旁围坐人。
基本都是不久前去讨伐他人,最中央是江如算,斗笠已经脱去旁,满头灰白,言不发,其余人垂着头,像是看出领头人心情不好,不敢多话样子,曲锍却并不在当中。
难不成已经被送回神酒总坛?厉执暗暗猜测,又觉得这样大雨,他们应是不会那般着急,便稍微动身,悄无声息地继续靠近几分。
这下他已移至伸向庙顶瓦片枝杈,为防被发现,先没有踏上去,而是以极快速度,抽出靠近边缘块瓦片,同时低头,用自身挡住险些灌入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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