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埃!”大名都被他吼出来。
而他其实更气是自己怎会那样不小心当着厉狗蛋面说出这种屁话,但他又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毕竟在厉狗蛋眼里,他确实直以他爹身份自居,就连村里人也全都以为他只是个和元,他每次情期到更是催动内力强行封住信香,打着旧疾发作幌子来开脱。
如今突然冒出个身为天乾爹,厉狗蛋第反应,可不就是坐实他只是捡他解闷?
心内像是聚集团火球,给厉执烧得耳边全是噼里啪啦噪响,七窍生烟间他仿佛又看到他野狗般挺着个大肚子在山林里东躲西藏,每日累不敢睡,腰酸腿疼坐立不安,最后独自人几乎咬碎牙齿,半条命都快搭进去才生下那小团,这种痛与刚刚厉狗蛋话混杂在起,几乎要让他丧失所有理智。
“到底是哪个王八犊子跟你说!”脚将边上木盆踢飞,厉执决定死不承认,甚至连自己都骂。
“臭小子!翻天是不是?”他拍拍屁股起身,横眉冷对道,“现在有厉害爹护着,敢跟动手?”
“啥叫不要你?别人送你只鸡就给你乐得叫爹,张口就是‘十分好看道长’,养你这大,你都没夸过好看!”
想想貌似骂错重点,厉执又趁对方没反应过来继续道:“你刚儿还对撒谎!你故意隐瞒他说过话,是想背着跟他偷偷见面是不是?”
“是因为——”厉狗蛋倏地抬眼,似是想反驳什,却话说半又咽回去,只嘴巴撅起来,头次露出如此倔强神态,稚气未脱,却相比怒气冲冲厉执,俨然更像个大人。
隔半晌,才听他语气闷闷道:“你嫌弃是累赘,想把送给别人,就走吧,不怪你,反正,是你捡来,就为给你解闷。”
意识上前,便想给他重新穿好,不然指定要着凉。
却未成想,他手还没有挨到他,猝不及防腰腹传来阵大力,“咣”地声,坐个屁蹲儿。
竟是厉狗蛋推开他。
“你不要,就赶快走。”
厉执惊愕抬头,看到厉狗蛋原本没什表情面容已然染上层他从没见过寒霜,双手应是用力过猛,握成小小拳头也不能控制微微发抖,梗着脖子对他冷冷道。
“什?”
眼皮跳,厉执蓦地想起三年前他为隐瞒自己地坤身份,对位故人说过话。
——那小东西是捡来,个人多寂寞,当解闷。
却是被他听到?那时他才几岁,竟是直记着吗?都,都不跟他求证?
可是,这话他自己胡编乱造可以,从厉狗蛋嘴里说出来,简直出乎意料让他锥心刺骨,气得他眼睛刹那红。
“……”
厉执怔愣间都忘起身,更时词穷,尴尬地与厉狗蛋对视。
臭小子啥意思?他在生气?气自己把他托付给司劫?他是不乐意?
厉执心内打鼓,不安、后悔又愤怒。
而最终他只表现出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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