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找到回去
路
。
少年闭上眼，哑着嗓子开口——
“好疼……”
“
好疼……”
疼到快要崩溃。
江瓷拼命抱紧少年冰冷而颤抖身体，想要用自己
切去温暖他。
“来……来找你……”
怀里少年震下。他靠在江瓷肩头，恍惚眼神终于重新聚焦。
这刻，周围无尽，疯狂旋转碎片哗啦啦地散落地。
霍闲风看见江瓷身后黑暗中，亮起点星光。
他在不停地重复——
“杀他们……”
“杀他们……”
“杀光他们！！！”
这个看起来疯魔怪物，点都不像霍闲风，点都不像肆意洒脱，掌控切霍闲风。但是江瓷就是眼认出来。
再次见到血仇却无能为力，甚至第二次被囚禁在牢笼里这件事，让向冷静克制到极点霍闲风失去理智。
或者更准确地说，他几乎濒临崩溃。
即便是顶尖强者，心理承受能力也是有限。这份从出生开始野蛮生长仇恨，贯穿三百年仇恨，终于在这刻压垮他。
江瓷抱住霍闲风那刻，才发现——
原来他其实直压抑很久，很久很久。
霍闲风终于伸手去抱住江瓷。
“阿瓷……以为霍朝回来……”
“可不是，是假……”
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下秒，整个世界犹如银河倒倾。
那双暗淡金瞳逐渐张大，漫天星光。微渺灯光在黑暗中闪烁，璀璨星海朝他奔涌而来。
——那是虫族精神网络。
“……”
霍闲风怔怔看几秒，终于停下怨恨重复。
他并不感到害怕，只觉得心疼，心疼到快要无法呼吸。
原来这就是霍闲风不愿意告诉他过去原因。哪怕江瓷主动问，对方也只是三言两语带过，不愿提及。因为越是骄傲人，就越不愿意被人发现自己难堪样子。
“霍闲风……霍闲风……”
江瓷这刻突然感到非常非常后悔，后悔为什
自己没有早点发现，为什没有早点发现，他最最深爱人，竟然直直这样痛苦，这样难过。
“没事……”
从霍闲风恢复记忆那刻起，或者说更早之前，他在白孤城工厂里面见到那那多痛苦族人时候，那份因为失去记忆而被努力掩埋仇恨，就被唤醒。
但他直忍耐着，拼命忍耐着，并理智地计划着，没有表露出任何异常，但是那份血淋淋仇恨也化作无形枷锁，死死铐住霍闲风手脚，把他往最黑暗深渊里拽。
囚笼里霍闲风，是三百年前本来样子。
他只有十二岁模样，双眼都是金色竖瞳，但颜色并不如江瓷印象中那样灿烂，反而呈现出种灰暗暮色，非常非常地暗淡。他大半身体都已经堕化，甚至维持不住人形,
霍闲风最心爱尾巴，他最骄傲武器，只长出点，就像是枯萎树枝样蜷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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