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钰说着,忽然顿住,他忽然反应
他撑住桌面缓缓,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陆宵不是没在他面前发过病,之前他只把陆宵当朋友当亲近兄弟,陆宵每次难受他也心疼,可这次不样。
他喜欢上陆宵,所以陆宵难受,他好像不仅仅只有心疼,他还害怕,害怕到全身肌肉都绷紧,手抖得连水壶都拿不稳。
但他始终没舍得让陆宵等太久,迅速调整好状态,端水过去。
陆宵捧着小小喝几口就将杯子放到床头,用还湿漉漉眼睛看他,“好,谢谢你啊,你赶紧去休息吧。”
不知道过多久,直到他又能正常呼吸到空气时,他还是不敢离开梁怀钰。
梁怀钰顺着他脊背,给他擦擦眼泪,“好点吗宝贝儿?”
陆宵点点头。
梁怀钰又抱着他,手贴在他胸口感受心率,“没事啊宝贝儿,不怕,缓过来就没事。”
他捧起陆宵脸,“想不想喝水?”
夜还是点睡意都没有。
他翻个身,侧躺着看向陆宵方向,隔个大大屏风什都看不见,但他还是看得满心欢喜。
好像因为屏风后面躺人是陆宵,所以就连上面画大雁落进梁怀钰眼里,都显得格外生动起来。
到后半夜,就在梁怀钰以为自己会失眠到天明时,屏风那头忽然响起阵咳嗽,在寂静夜里显得格外突兀,紧接着是串剧烈喘息。
几乎是条件反射,梁怀钰立刻掀开被子绕过屏风去到陆宵那边。
“陪你!”几乎是脱口而出。
两人都愣。
陆宵捏捏被角,“真、真不用,你去睡你吧,真好。”
他今晚真耽误梁怀钰太久,当初梁怀钰晚归吵得他睡不着,他都又哭又闹,现在换成自己让对方没觉睡,陆宵实在过意不去。
“这有啥啊,……”
陆宵没说话,他其实还想再被抱会儿,但意识逐渐清醒,他也知道不能再直赖在别人身上。
大半夜,他难受多久梁怀钰就陪他多久,几乎可以说是彻底打扰梁怀钰睡眠。
他咬咬牙,从梁怀钰身上移开些,点点头。
“好,”梁怀钰给他擦把脸,“给你倒水。”
梁怀钰扶陆宵靠在枕头上,起身去客厅倒水,整套流程相当镇定,端起水壶时,手却止不住地抖。
陆宵正伏在床沿剧烈抽吸着,气雾剂艰难举在嘴边,却因为浑身发抖使不上力。
梁怀钰大步上前将陆宵抱起来,替他把气雾剂对在嘴边,“来,宵儿。”
陆宵满脸都是生理眼泪,胸腔起伏不定气道痉挛着,每次呼吸扯得生疼,偏偏所有氧气却还离他而去,越吸气空气就越稀薄。
明明不是第次犯病,却永远都习惯不,他心里很清楚这种情况吸药能缓过来,但就是害怕,每次都像濒死样,每次都很害怕。
而梁怀钰是他此刻唯可以依靠人,是身旁唯热源,他只能紧紧攥住梁怀钰手腕,整个人都藏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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