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钰重新戴上手套,从肉最多腮帮子那面,撕下块小指节那大点,不沾丁点辣椒兔子肉,喂到小病号嘴边:
“这多点点。”
小病号嫌弃撇嘴,“你也太抠。”
梁怀钰深呼吸,“最大限度,不吃拉倒。”
“吃吃吃,”陆宵口嘬进嘴里,“开个玩笑嘛。”
陆宵哀怨瞪人。
梁怀钰叹口气,“现在真不能吃,等你好点哥再带你吃更好成不,听话啊。”
“哼。”陆宵垂下头,蔫不拉几地执起粥勺,搅弄半天喝小口,半天喝小口。
他本来就瘦,以前拢着厚棉袄,勉强还有点人样,现在套在松松垮垮病号服里,简直可怜得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再做出这副矫揉造作可怜样,垂头丧气,形销骨立,配上碗清汤寡水粥。
“那敢情好啊,”梁怀钰笑着撕开个兔头,“挂完点滴再歇会儿就可以出院。”
陆宵盯着兔头喝口粥,“还没给你说过是南方人吧。”
梁怀钰咬下第口,“猜到,细皮嫩肉。”
陆宵终于忍不住凑近啃兔人,“们高中门口就有家麻辣兔头特别有名,有没有跟你说过其实能吃辣,只是不经常罢?”
“……宵儿啊,”梁怀钰无奈地放下兔头。
?”
陆宵绝望地闭上眼。
·
半小时后,陆宵摘氧气罩坐在病床上,手里拢着壶南瓜粥,身后床被梁怀钰摇起来半。
“其实……也没有那饿。”
“你慢点!”梁怀钰急道,“多嚼几下再咽啊!”
陆宵个白眼,“这点肉,说‘嚼’也不嫌磕碜……”
微辣冲击感在舌尖绽开,陆宵幸福得眼睛都眯起来。
他其实不是嗜辣,他身体状况也不允许,就只是嘴巴淡太久,突然极度想吃
梁怀钰没见过比这更可怜小病号。
“宵儿啊……”梁怀钰喊他。
小病号抬起头,可怜巴巴。
梁怀钰动容,“就尝点点。”
小病号歪头,“点点是多少点点?”
“刚不都说好吗,你喝粥啃兔,你看啃,望梅止渴,怎说话不算话?”
陆宵哼唧声扔掉勺子,“没办法啊,店家给得太多。”
他指指梁怀钰身前大盒子,“免费送你俩呢,没帮助你吃得完吗,不能浪费粮食呀。”
看他来劲,梁怀钰也摘掉手套跟他说道两句,“医生说,你现在必须饮食清淡,这兔头辣不说,上面全是辣椒籽,你再呛着怎办?”
“而且,”他指指自己,“你哥,米九二男人,摄入这几个兔头你觉得够吗?别想抢食。”
梁怀钰点头,“懂。”
陆宵勺子在粥里搅搅,“声音之所以那大,应该是当时太安静原因。”
梁怀钰戴上次性手套:“明白。”
他身前摆盒麻辣兔头,色泽鲜美,香气四溢,是陆宵要求点。
陆宵咽咽口水,“现在感觉特别好,呼吸通畅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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