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陆宵算是扎扎实实让他体验把生命脆弱,以至于他到现在手都有点抖。
取完药,梁怀钰步顿地走回病房,在门口又徘徊好阵。
总觉得推开门就会看见陆宵孤零零躺在病床上,苍白瘦弱、神思倦怠、泫然欲泣。
定还会因为自己麻烦别人而极度愧疚。
毕竟就连王随脸皮这厚人,当年家里出事被他帮衬把后,都抱着他胳膊哭得口眼歪斜。
“谢叔。”
他抽出张百元现金塞司机大叔手里,抱陆宵立刻就往急诊冲。
·
半小时后,梁怀钰手拎着外套,手拿着处方单随人群在药房前排队。
他出后背汗,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和脱力。
梁怀钰震惊,“叔你说什呢,哮喘做什人工呼吸,他这还有气儿呢。”
“咋不能做,他不就是缺口气儿吗!”
“……”梁怀钰焦头烂额,“您可别瞎说。”
“这咋是瞎说呢,电视上演人没气儿不都嘴对嘴传吗,你俩都大小伙子还害臊呢!”
梁怀钰真给这大叔整无语,“不是害臊事儿……”
怀钰身上细细喘气。
又好像总是差那口,怎都提不上来,时不时从喉间溢出声微小呻|吟。
梁怀钰手直托着陆宵后颈,上次他做这个动作时,陆宵明显好受很多,这次却似乎不起效果。
司机大叔飞快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眼,心里都发毛,忍不住问:“这孩子啥病啊?”
“哮喘。”
换成陆宵这种本来就爱哭水娃,那还不得直接
陆宵这回是次哮喘急性发作,现在正躺在病房吸氧打点滴,而他就被医生打发出来缴费拿药。
累倒是不累,毕竟他身体素质好,陆宵又瘦,扛着那家伙跑阵也没多大感觉。
就是心神恍惚。
梁怀钰其实比刚才那司机大叔好不多少,他身边没有过哮喘患者,对于这病解几乎全来自网络和电视。
以前看过就过,不发生在自己身边就永远不会有实感。
可他低头,看见陆宵脸色煞白目光涣散,因为缺氧嘴唇也慢慢变紫。
这家伙不知道去哪家理发店,遇见个会来事儿Tony小哥,剪个特可爱妹妹头,但现在他额发凌乱,几缕发丝被冷汗浸透,怏怏地贴着脸颊,看起来可怜得紧。
这瞬间,梁怀钰竟然犹豫。
幸运是,A大作为全国最高学府之,医学院闻名遐迩,而A大附属第二人民医院就建在本校几个街口外,开车只需要五分钟。
梁怀钰鬼使神差犹豫几秒内,大叔刹车猛地踩,惯性让梁怀钰脑门差点撞上前排座椅,同时也给他晃个清醒。
“哮喘看电视上演不是都吸那种药吗,你给他吸口啊,这样多吓人!”
“吸过,那不是没用吗。”
大叔惊,这严重吗……
他努力扒着方向盘开会儿,瞟瞟后视镜又来句。
“小伙子,要不、要不你给他做个人工呼吸?”[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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